谢淮忽然停簪，瞧了瞧那少年。

谢淮同女帝换了一个神，知他说的并非假话。谢淮于是又问起如今河西的战况来，原州刺史不敢再耍，一一来。

夜晚的刺史府，因着白日女帝震怒，原州刺史不敢再办宴席去她跟前招她的，女帝便如同前几日那样，照旧是由着中带来的人伺候着吃了些东西，谢淮也陪坐在侧。

吃到一半，便有被派来的侍女在外细声细气地：“婢奉刺史大人的命，来给陛下呈酒。”

她侧女官开了门，一列貌婢女鱼贯而，为首一人捧着白玉酒樽，后的侍女则捧了许些罕见的瓜果吃，最后一人方才举一酒鉴于，低慢慢来。

而凉州城，却比大可汗想象中的还要难攻克许多，他们搬了火炮来，突厥攻之下，没能从火炮上讨到任何好，可火炮终究是有限的，再多的□□过了这么数日，也该消耗得差不多了，突厥人纵折损了数千人，剩余人数却也远多过城内守军，打下凉州，生擒主将，看起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拍她的手，像是她还小的时候那样，无声无息地安抚她。

突厥人顺着密一路悄无声息地将大军潜城内，却在第一个岔的时候现了分歧。二可汗急功近利，见风月城营州便在跟前，又无甚留守军队，便一意孤行要先去占领营州，大可汗老谋算，却拗不过他，到底还想着若是事情败，也算有个后手，便默许他带走了一半军队——着军报，凉州城内留守军队不过一万之数，便是突厥这边去了一半，也还剩下一万五千人，且突厥人勇武好战，定是无碍。

谢淮皱了皱眉，瞧了瞧女帝，她单手支着下颔，瞧着一派闲散，只是笑：“来罢。”

苏凝绿见到最后一人，“咦”了一声，：“这可是前朝那会儿便失传的铜冰鉴？”

这铜冰鉴足有两尺长款，又是青铜铸就，瞧着便是沉重无比，因此端着这酒的便并非貌侍女，而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低举着那铜冰鉴，手腕却稳当，不见半分抖动，平平在女帝跟前跪下行礼，开：“陛下好力。”

谢淮便问下的傅骈，“密之事，是否是你透去的？”

苏凝绿便问：“朕听说老师最好这些个前朝古玩，铜冰鉴失传多年，依着老师的里，可是真品？”

谢淮略略沉，叫

苏凝绿没有急着叫大军即刻支援。

——可这些假设，都只是建立在女帝未曾派朝廷大军支援的前提之下。

从原州过去，还颇要费些脚程，如今长途跋涉之后，众人都已是疲力尽了，需要些微时间休整。

傅骈忙磕说不敢。他这回说的是真话了，密自□□打天下那会儿就在，知晓者甚少，便是每回去运粮的军士，回来后一举一动也会被记录在册，若行踪有半分不对劲之，一家老小都会被番审问。

营州刺史是个酒饭袋，脆利落地开了城门投降，二可汗大摇大摆地去了，命人关上城门在城内寻作乐，醉生梦死。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纰漏。傅骈纵使急功近利了些，也不至于拿自己的项上人去开这个玩笑。

苏凝绿回，瞧见他淡然中透着关心的神情，略定了定神，冲着他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