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还不依不饶，见他撇开脸，耳泛红，还踮起脚尖笑嘻嘻地调侃他，“这回要罚抄多少遍的？叫朕想想，嗯……”

谢淮：反正不怎么样都是失礼，还不如落实了这罪名。

苏凝绿知他倚仗着谁，却不打算给面，只是淡淡说，“傅大人倒是提醒了朕，这原州刺史的位置有人得不够好，早就该换了。”

荼蘼满山，风徐徐，两人慢慢走回去时，衣袖盈香。

众人现在原州歇脚，原州刺史亲至城门外恭迎圣驾，心中原也有几分侥幸，他虽然办事不利，但是如今河西谁人不知是庆明长公主边的男漏了军机，女帝瞧着不准备置自个儿的长，向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他们这些下属的。

谢淮倒是没注意到她递过来什么，随手取了便喝下，瞧着十分习以为常。

她淡淡扫过一个风，便由众人拥着了城，那原州刺史也是想不到自己竟会在一个小女娃跟前如此跌份儿，面青白加，一等女帝

她是帝王，说起话来无需太顾及别人的面，原州刺史一时变了脸，嗫嚅着嘴要说些什么，最后才板着脸说，“臣自先帝时期便留守原州……”

那会儿不少臣都心中暗叹，又是一个牝司晨的局面。

谢淮：“……”

，你怎么满脑少儿不宜。”

苏凝绿打着谢淮的手从车上下来，便见到这满肚油的原州刺史跪在跟前，她微微笑了笑，说，“傅大人几年不见，想是原州油惊人，竟又胖了些。”

在徐清鸿一路饱受折磨的过程中，大军终于到达了河西。

州刺史依照大周惯例，是要隔上一定年份便调换的，可是因着原州险要，又在中途换了新帝，算算时间竟是长得过了，把一个官员养成了一条地蛇。

这也是因着他不熟悉女帝作风的缘故。

……

谢淮原正同人说话，听见她呼唤，便回过来，苏凝绿便把喝剩的半盏茶递到他边，“今儿天，。”

她想了想，又：“太傅，太傅。”

徐清鸿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酸了，他现在只想早到河西，快结束这痛苦的日。

她还没想个章程来，便被谢淮低封住了嘴，调笑之语悉数成了一声略带些埋怨的“唔”。谢淮睫微微扇动，红从耳烧到了角，把小皇帝的话给堵了个严实。

苏凝绿上了车，便悄悄地翻一本书来，将簪在许久，有些失的荼蘼给夹了去。一侧的小猫被熏得直打嚏，她摸摸它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来喝了，便听见外徐清鸿笑问：“陛下方才赏，风景可好？”

上一回他回京城，还是先帝驾崩的时候，那会儿谢太傅因着家中母亲忌日回去祭拜来不及赶回，原州刺史便瞧见的是跟在两太后侧，面苍白，孱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走的小陛下。

哪怕是如今女帝就站在他的面前了，条成了一个明艳得过分的小娘，许多人也还是觉得她应当还是那个怯弱得连大典都要别人搀着才能走过全场的小孩。

苏凝绿，睁着睛说瞎话，“极了。”

其实两个人压都没怎么看风景，牵着手把那小山坡走了一圈，里都是心上人，哪里还看得到什么景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