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心：“我知的，大你和七妹先去外面看着吧，这里有我。”

余慧心想到那场景也难受，只能安他：“或许别的地方还有。”

想到这，她伸手想将画抢来——哪怕它已经化作灰了，但好像她什么，就能让它恢复似的。

“啊！”余慧心万分不舍。她不是很懂画，但她来自后世，想到后世的人若能看到这样一幅画，必然会惊叹连连。可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余慧心叫：“你们别动！”

裴五一气走来，一把牵过韩暄，往院外走去，边走边：“你不守在灵堂？来这里什么？”

裴义淳心痛得不能呼，想去救那些画，下人们怕他被烧伤，全都把他拉住。

他心痛地看着裴五：“你知你毁掉的是什么吗？”

裴义淳上去收拾剩下的画，余慧心在旁边帮着她。

“你闭嘴！”裴义淳怒吼，难受得伏在余慧心肩上哭起来，“我当初就说你们不合适……如今毁了他，也毁了你……”

“嗯……”他哽咽一声，突然看着她，祈求，“慧心，答应我，将来我若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对我剥削骨都可以，别烧了我

“阿娘——”韩暄来了。

裴大疼不已，对余慧心说：“你扶义淳去歇会儿。”

下一秒，火吞噬了笑容，女的形化为灰烬。

他拉了她一把：“地上脏。你去吧，我来。”

火窜起，裴义淳疾手快地将她拉开。

裴五停下来，对他：“你以后不许画画！”说完拉着他走了。

丫鬟退了去。

裴义淳抬起，急：“都去！不许碰书房里的东西！”

裴义淳靠在余慧心上平缓情绪，韩家的丫鬟拿着拖布和扫帚来，想收拾房间。

“阿娘在什么？”韩暄地问。

余慧心冲过去，一边拉住裴义淳，一边看见一幅烧了一半的画——画上的女手执一枝鲜，低闭轻嗅，好看的脖颈，微笑的脸上有迷醉。

裴义淳没再劝她，仔仔细细将完好的、没烧完的画纸捡起来，发现好多都是几年前的了。

余慧心轻轻拍着他的背，以示安。

很快浇灭了火焰，裴义淳看着数十尚未烧尽的画轴，不敢想象毁了多少。而最为珍贵的那些，都还没来得及装裱。

“来了！快！”裴大在屋外叫，“义淳、璇珠，你们先来——”

他难过地：“他最近的画才是最好的……我来的时候，已经被五烧完了。”

“不碍事的。”余慧心说。

裴大想着外没人照应，只能先带着裴骊珠走了。

裴大将他拦在屋外，对裴五：“你还不来？叫你儿担心么？”

裴五上的缟素沾了灰，鞋踩在渍中，发丝从髻中垂了几缕下来，看着像疯一样：“我当然知啊~他最喜的，那些女人，那些画……我特意烧给他啊！给他陪葬！我对他这般好——”

他顿了顿，愤怒地：“少章难得画让自己得意的画，全叫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