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心到上房时，裴五刚洗了脸，正在重新上胭脂。

“你这也画得太细致了！”韩少章脱而，接着开始发怔，也不知在想什么。

裴义淳收好画，认真地看着他：“少章……我知，五耽误了你。”

盘往门里走；

“嗯，知了。”

牌桌后又是一面屏风，隔另一幅场景——有个丫在香炉；

“是我没好好对他。”他一叹，“你们裴家应该打我。”

“…………”

“还有吗？！”韩少章问，“你不是画了弟妹？快给我看看！”

韩少章看了半晌，笑：“若是一个月前我看到这画，怕要羞愧自尽了。”

韩少章：“我看画！又不看她！”

太和还有个把月就要生了，脾气越发暴躁，

韩少章一顿。

他正想将韩少章的睛捂住，韩少章突然说：“我从前也这般画过你五……恨不得将她衣服上的纹饰和褶皱都画下来……”

隔了一扇屏风，是一桌妇人在玩吉祥戏，看得是裴家姑嫂几个。这一场景里人众多，有主人，有婢女，能从其中看故事来，连人脸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裴义淳顿了顿，拍拍他的肩：“去换衣服吧。”

门后面，一群丫鬟在煮茶，分工协作，井然有序；

韩少章不肯动，满脸祈求：“你就把别的画给我看一吧~”

……

从前裴义淳不画仕女，的确有照顾韩少章的意思。韩少章因为画技不如他，见他专注鸟山，脆避开了这些，另辟蹊径，将一腔血都投到仕女图中去了。

走书房，捧砚迎上来：“少爷，衣服都备好了。少夫人去上房了。”

五段场景，将裴家一众女午后消遣的情形展现得栩栩如生。

裴义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两人画得怎样，各自心里都有数。

她这一闹，将裴大和太和也闹了回来。

“你……”韩少章脸一变，窘然，“你别这么说。我在画舫上，也不是只画画的。”

最后一段场景是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睡觉，旁边有两个丫在打扇，其中一个朝着外面噤声的姿势——前面香炉的场景里，有第二丫鬟从屏风后面伸去看老妇人。

“她怎么能给你看？！”裴义淳脸一变，低将面前的白描底稿收起来。

裴义淳就不乐意了：你盯着我娘看什么呢？！

“要不你和五和离吧。”裴义淳说。

“你别闹。还得去见父亲呢，你绷吧！”裴义淳说着也很气。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他早就揍人了。

韩少章看着他，半天后笑：“你五她……不会答应的。”

好说歹说，裴义淳终于拿了一幅，是一女在逗猫，女背着，了个侧脸，态曼妙、气度尘，看得作画的人倾注了心血。

“……”裴义淳默默地将画卷起，“走吧。”

裴义淳画下第一幅仕女时，就知自己在韩少章之上，自然也不好招摇。不过今天见了韩少章的画，他知韩少章的仕女图已经登峰造极了，自己略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