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义淳闻言，有些狼狈：“若是为难……”

安无所谓地：“要是大家都答应

安见他还算明白事理，欣地：“等你二、三哥、四哥回了信——你放心，他们应该都不会有意见；大娘和小七已经知了，都不反对；你五那里暂时没说，我知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你就别它是不是诗了！”安喝，“诗重要还是孩重要？”

“不是她……”裴义淳伸手，小心翼翼地将纸从安手中回来，“旁人留在她铺的墙上的。从前只有两句，她刚刚得了全诗，特地抄来给我。”

裴老爷、安：“……”不信！这明明是你们在互通心意！

裴义淳将两张信纸一起压在枕下，免得又被人抢走了。

安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柔声：“你爹去给你兄写信了，这事要问过他们。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官阶再小的，你哥哥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偏这余家……总不能因为她让我们自家先闹起来？”

裴义淳以为他要写什么公函，没放在心上，对安：“娘，你也回去吧，我真没事……”

他一顿，求饶：“阿娘……”

裴义淳拧眉：“五……”

“阿娘——”裴义淳动不已，“多谢阿爹、阿娘疼我！”

裴老爷上闭嘴，悻悻地摸着胡。

安被他说得眶盈满泪：“你也可怜可怜你阿娘！你说你给阿娘找了什么样的麻烦？”

三人都沉默下来。

“别兴得太早。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拒了你，只是一直在想，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我若不想要，只需给媒人，就能让余家歇了这份心；但若想对方答应，还要费更多的心。搞不好人家嫌我们门第了、怕孩嫁过来受欺负呢？你说是不是？”

裴老爷还在回味：“像诗又不是诗……”

安见还有一张纸，睛眯了眯，但见他脸如蜡，到底没追究。

裴义淳一怔，猛地看着她，不可置信：“阿娘？！”

安苦涩一笑：“只要信，不要人啦？”

裴义淳的心，一半在冰里，一半在火里，十分煎熬。他急：“那阿娘你……你应是不应啊？你可怜可怜你儿，若不应就直说了吧，别这么捉我！我死了这条心便是！”

安伸手去摸他枕下的信，他慌张地拦住，张地看着她，里带着最后的渴求。

裴义淳呼一窒，着枕的手微微颤抖。他何尝不想要？但家里不是不同意吗……

裴义淳埋着不说话。他知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说到底是他天真了些。

太医来后，也说裴义淳是急火攻心，嘱托的话和前两天差不多，只不过气更严肃了些。待他退下，房里又只剩下裴义淳、裴老爷和安三人。

安扭看着裴老爷，裴老爷沉：“我去写信。”然后就走了。

安噗嗤一笑：“好好养病吧！还想与我耍心？想成亲就老实些，不许再这样不惜自己！我话已，总会为你打算的。”

“就算了？”安打趣地问。

安：“我和你爹正商量，要请谁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