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知！”牙婆急，“当时也是夫人说要买个那样的，我正巧有合适的，想着也是那丫的福分，不然卖到别的地方，她下半辈多半被作践了呀！谁知她是犯了什么事被上个主家嫌弃的呢？”

她一抬，看见了余慧心，愣了一下：“这就是小吧？小万福！听说您挑丫，我给您带来了，都是好苗，您掌掌。”

“冤枉呀！”牙婆叫起来。

牙婆堆着笑走到门，就站在门外朝段氏行礼：“夫人——”

当着外人的面，段氏不直呼余慧心闺名，免得被传了去。因余七巧排行第三，便叫三娘。

“看看吧。反正再有问题，就不止是退回去这么简单。”余慧心看着牙婆，“问题多，肯定是她欺瞒得多，倒不如直接扭送官府，好好地查一查。”

段氏瞪她：“你哪里冤枉？为了几个钱不说实话，那背主的将我儿害成什么样了？今日你将她领走，新丫我也不要了，再不敢从你手里买了。”

余慧心突然嘴：“你少废话，将她买回去就是，我们余家是不敢留了。”

牙婆没想到她没声没气的，会突然严厉起来，低下呐呐地答：“是。”

很快，牙婆领着七八个小女孩走院。

第12章

“你上次也这么说。”段氏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把绣团扇，慢悠悠地摇着，“还说是门大里来的。我当时也糊涂，怎么被你的言巧语昏了？她若真是个好的，上任主家怎么偏偏不要她了？你二十两银卖与我，怕是买来的时候还不足十两吧？”

段氏哼：“知就好,让她们上来吧。”

小女孩被留在院中间，规规矩矩站成一排。

这么能搞事，段氏自然不兴。给自己挑的就算了，这是给闺女挑的，闺女还不是她生的，别人不定怎么想她呢。这次又是给余慧心买丫，余慧心不得空，她自然不会先见牙婆，就一直将对方晾着。

小女孩都知主家要挑人了。来之前牙婆跟她们说过余家,这次挑的是伺候女主人的。这家女主人仁厚，到了年纪都能好好婚；男主人也不胡来。余老爷有个妾，是歌姬,寻常丫比不上；余少爷从前有侍婢，定了要娶国公府小就上遣散了，现今乖得不得了,本不沾染丫。

小女孩个个弱不禁风，看量多十二三岁。这些都是穷苦人家卖来的，定然发育不全，搞不好十五六岁都有了。

牙婆这才带人走内堂,叫女孩们抬起来。

余慧心一边好奇古代人买卖的细节和程，一边又有些不忍，怪不自在。

段氏问余慧心：“三娘，丫还挑吗？”

段氏说：“屋来。”

牙婆赶将那排小姑娘叫上来。

只要没有绿柳那样“步步升”的心思,这样的主家对丫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于是一个个都很积极,恨不得将睛瞪

她这营生,哪会一清二白呢？总有几桩昧良心的。是不是犯了王法,她不清楚,但一说到见官,她这升斗小民自然害怕。

“哎哟！那可不敢！”牙婆吓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