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之顿时听见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那是刀背上缀着铃铛——

秦念咬着牙，“我今日就替小鬟报仇——”

萧予之看着她：“你醉了。”

床底刀光立刻反挑而上，直击萧予之下盘！

萧予之将柳绵绵送回她的房间，而后门，看了一这酒肆的二楼。

萧予之梗着脖，低沉而急速地：“我从未当自己很了不起！”

萧予之往床边走去——

萧予之抿了嘴。

话音未落，刀光斫下，而萧予之竟伸手去挡——

秦念的弯刀架住他的脖颈，一泓清冷刀光映她眸底的痛：“你上一次岛，杀三个人，不是中毒的废人，就是弱的女，你还当自己很了不起么？”

她的刀势极快，步步抢先，萧予之来不及兵刃，只能被动后退。然而终至退到墙角，已是退无可退。

***

拱了拱手，：“我该去看看念念了。”便转而去。

那右臂齐肘摔落下来，而萧予之得了这一线息之机，左手便掷三枚甩手箭！

南钟氏锻造的弯刀何等锋利，顿时便砍断了萧予之的右臂！

原来连这话也可以刺到他，看来这个男人的心防还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森严嘛。

“啧！”柳绵绵忍不住，“念念、念念……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一个念念！”

突然床下划过一刀光！

秦念的目光很冷，面容也很冷，望着他的样，就好像望着一个死人。

这间酒肆简陋，平素也少有客人住店的，是以房间不多。稍大的只有楼尽的那一间，想必就是谢随、秦念所住。

秦念立刻举刀格挡，

“你喝醉了。”萧予之重复。

柳绵绵转过，盯了他半晌，吃吃发笑：“你今年多大了啊，姓萧的？”

诃殿的杀手，全都是十殿阎王从外面或偷、或抢、或捡，带回来的孤儿，从小教授杀人之术，不练成不得殿门一步。

萧予之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萧予之站了片刻，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跟我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是不是？”柳绵绵伸两手指，“我猜你，二十岁，最多二十五。”

“老娘我跟谢季安仲连他们喝酒猜拳的时候，你恐怕还没过诃殿呢！”柳绵绵抬了声音，扶着桌摇摇晃晃站起来，俯视萧予之，清晰地看见萧予之那双潭一样的底仿佛裂开了些许的罅隙。

这是江湖人都知的事情。

柳绵绵无声地笑了一笑，转往楼上走去，醉醺醺的却又被一双定的臂膀扶住了。

那间房，此刻静悄悄的。

这一下变生肘腋，萧予之急忙纵跃而起，一掌往下震裂那张木床！

夜冷，窗半开，月光只在窗前的地上洒着半幅清亮的银霜。萧予之关上门，走到桌前燃了油灯，微红的光焰从蜷曲的细弱灯芯上一分分地耀开，渐次照亮了整个陈设简单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