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快步跟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曾经在那无锡的小屋里住了一个月,而睿王却找了过来,对她说:“你当真以为,只要住在谢随的那座房里,就可以从孤手里逃掉了吗?”
“说到逃,”他拄着长刀站直了,无可奈何地对着她一笑,“我们逃过的,你忘记了?”
不如何,他已经不再说话,她也终于沉默了下去。
。
她自己突然住了。
秦念过去,也经常会觉得自己的大哥哥很傻;但是现在她已明白,他并不是傻,他只是不愿意和其他人一样掩耳盗铃地活下去。
秦念终于听懂了。
谢随笑笑,耐心地:“那睿王呢?”
“念念,”谢随低低地截断了她的话,“你当时被人诬陷,之后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虽然满是汗,全
脏污,但他那笑容映着月光,却好像将这惨绝人寰的黑暗地方也给照亮了一般。
她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对着谢随说来,是多么残忍。
“而如果可以让少林寺认同,你是被冤枉的,”谢随静了静,又,“那么皇帝也好、睿王也好,他们总不敢对你太轻举妄动。这天底下……”这句话似乎让他说得很艰难,但他到底说了
来,“这天底下,总应该有一个公理在。”
是的,他们曾经逃过。
她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明明是微冷的秋夜了,但他的额上仍渗细细密密的汗
。她想给他
去,但又害怕惊动了什么。
“少林寺是中原武林之盟主,你被少林寺追杀,也就是被全天下追杀。”谢随,“你说亡命天涯也没关系,但你若真的亡命天涯,对睿王来说就没有用
了,他一定会放弃你。”
她若成了睿王中的弃
,那么就连睿王,也会掉转刀
来将她灭
的。
“怎么办?”秦念顿了顿,“我只想着来救你,救下了你,便亡命天涯也没有关系。”她忽然抬了声音,“我什么都不愿想了,也什么都不想要,我们直接逃,直接逃不行吗?”
“睿王?”秦念愣住了。
秦念握弯刀跟了上去,脱
而
:“我不怕被人冤枉,只要跟你在一起,被人冤枉又有什么大不了——”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却是她第一次这么。他的
偌大的土坑慢慢地填平了,泥地草丛间的鲜血却已不可能再去。谢随扶着膝盖,慢慢地站直了
。
就算所有人都在掩耳盗铃,但那个公理,总是在那里,总不会消失的。
然而谢随却好像全无所觉,只是宽容地笑了两声,便继续往前走去。
这天底下,总应该有一个公理在。
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已很清楚被人冤枉的滋味,所以不愿意让她再尝?
夜风凄冷,拂过死人的衣袂,也拂过谢随镇静的波。
“找船去。”他回对秦念笑
。
“纵是去少林寺说理,方丈法师会相信你吗?”秦念轻轻地,“何况从此
去嵩山,
路迢迢,谁知
会遇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