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十五年前起，就已然了了。若不是有她在，弟可能早已……”

好在多数还是外伤，她一一涂抹了金疮药，又将伤都包扎好,一番忙碌下来,连她的额都渗了细汗。

谢随怆然抬，“什么意思？”

“你听话好不好？”她叹气，“让我给你看看伤。”

也不知在这骨里面包裹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他对她笑,眉梢扬起：“想摸？”

“我信你的邪。”秦念愤愤地骂。

那真是一笔直的脊梁骨啊。

“你还以为她可以渡你？”信航加重了语气，“你同她在一起，她只会害了你！”

他看到她，才茫然地笑了一下。

秦念：“你的伤要不要？想不通便别想了，不背后都是谁的手脚，我们杀过去便是。”

他方才竟险些因过度疲劳而昏死过去。

“谁害了谁，这怎么算得清呢？”谢随惨然一笑，“十五年前，若不是因为我在她家，若不是因为我被人引开，她的爷爷都本不会死，她也就不会随我浪迹江湖……”

她顿觉脸上发臊，想将手来他却不许,慌不择言地破：“你才想摸呢！”

谢随睁大了睛,“你怎么知？”一边说着一边作势伸手向她腰间,她惊得直往后躲,他碰不到她，立刻又皱鼻皱：“哎哟哎哟，好疼呀……”

“你以为那是你的错？”信航长眉微颤，“这本不是你的错，这本就是她的命！”

谢随猛然睁开，屋外的小雨仍未停歇，而秦念正满怀担忧地凝视着他。

“你好好想想，她如果当真只是洛城中一个小乞儿，就算上了绝命楼楼主，又为何会成为……那个人的中钉？！”

他双臂为枕趴着斜看她，她却浑然未觉,只是又怔怔地将手指抚上他的脊骨。

她一言不发，只将手指隔着纱布，轻悄悄从脖颈往下，偶尔会一确认包扎牢靠,渐渐地到了腰际——

谢随连方才剧痛都未曾哼哼一下的,这时候竟尔“嘶”了一声，坐起来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谢随顿了一下，乖乖地转过了,在地上趴好。

谢随笑：“念念说得对。”

她敛了表情，凝望着他。

秦念皱眉，“你是在说我傻么？”

清冷的夜，荧荧的烛火，男人微汗的脸，伤痕累累的躯

“谢随，谢随？”秦念唤了一声。

秦念又：“哎，谢随。”

谢随停下了夸张的动作，笑着展开双臂，“就是受了伤，不过你想摸的话，随时都可以。”

***

40.第40章

秦念伸手轻轻地将他上碎衣拉扯下来,许多地方的布料已与血的伤在一,她再是小心翼翼,也如是在撕扯。男人宽阔而修长的脊背上，竟已没有了一块完好的肌肤。

谢随举双手，“天地良心！”角却仍旧噙着笑意。

第四十章——极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