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来，瓦虽破，却仿佛顿时将所有危险都隔绝开，令人顿时心安了许多。此养的鸽自然早已死绝，满屋的鸽臭味也被雨冲刷殆尽，墙角扔了几只包袱，秦念走过去解开，熟练地拿来纱布、长衣和酒葫芦，甚至还上了一蜡烛。

爆炸的轰隆之声震天响过之后，原本已经是小雨的，竟尔渐渐地停了。烟尘慢慢地弥散开去，现前的荒景象。

秦念低下，将手搭上了他的手，五指牢牢地握了，却还在不停地发颤。

谢随定了一下，俄而微笑：“我现在知了。”

秦念看着他，他的笑容却好似是毫无破绽的，只是笑着笑着，他又忍不住以手抵咳嗽起来。

“能站起来吗？”风声、雨声、火焰的燃烧声中，他的话语显得那么嘶哑，但又那么持，“站起来，我们很快就能逃去了。”

谢随神微暗，奋力将她往前拉，肩上的伤似乎又裂开了，但他却恍无知觉。

***

这酒葫芦也是谢随失而复得的故人了。他打开葫芦瓶，猛了一阵酒香，便觉好像奇经八脉全都打通了一般地舒畅。再看秦念，“那是不是我的衣服？”

谢随笑笑，“我知，他是为了林姑娘吧？”

尸骨无存！

本应是当初那座庙宇的所在，如今已只剩大片烧焦的荒地，焦黑的泥土被雨滋过，到都格外。不远有一座半塌的建筑，烧得只剩两面砖墙，但上方瓦竟奇迹般地留了下来。

秦念指着那建筑：“这就是那间鸽舍。”

谢随好像陷了沉思。

“千秋虽骗了你，但他也是被你弟弟，延陵侯谢陌给骗了。”秦念低下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五

“嗯……”

谢随对她一笑，“好，我们走。”

“千秋骗了你，一直都很自责。”许久，她轻声。

秦念：“我去了一趟延陵侯府。”不顾谢随震惊的目光，她继续，“是你那个……弟妹，告诉我的。”

刚才在牢中的片刻旖旎，此刻觉已是那么地遥远。千秋粉碎骨的死亡横在前，让秦念本无法再思考别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一手护着那烛火，慢慢地将它立稳在面前。又将长衣铺在地上，径自席地坐下，最后将酒葫芦抛给了谢随。

“谢随，”秦念艰涩地开，“你知你的和弟弟都要害你吗？”

秦念借着他的手，好不容易终于扶着膝盖站起来。她没有再回望，声音里仿佛渗了血，“我们去那边……那边有一座鸽舍……大哥哥？”她忽然发现谢随上数伤重又开始血，但在夜掩映之下并不分明。

“唔。”秦念随意地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知我在这岛上的？”谢随开了。

再次沉默。

谢随也走过来，靠着她的肩膀坐下。烛火扑朔，两人的脸容在微弱的光芒下看去都显模糊的疲倦。

秦念歪过，看了他一，又别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