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动了动。

秦念犹疑地走了过去，他忽然被惊动一般转过，看到她，笑了笑。

秦念重又沐浴了一番，将衣服都换掉，长发俱包在巾里，薄薄的单衣一束，再走来时，却发现谢随仍然没有睡。

朋友一个个地离他而去了，熟悉的人都变成了恶鬼，而他自己也再次被卷朝局的风浪之中。

他微微笑着，伸手，了她的长发，柔声：“去一，换一衣服，好不好？”

谢随凝视着她的表情，低低地开了：“你是要我问你，当初在金断玉阁换掉了那幅-图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看见那条密了？但是因为你没有练过摧云掌那样霸的功夫，所以不得其门而？”

秦念却又犹豫了。

他望着她，目光专注而邃。

他坐在小厅的桌边，一边拭着长刀，一边了神。

她利用了他，在将计就计与安可期角斗的时候，她将他放在了危险的中心。她利用了他，来毁灭金断玉阁、引极乐岛、找到那些骸骨与和尚，而本不顾他会面临什么——

抓到，一倾就可以抱住。

谢随笑起来：“你知我想问什么？”

她上前一步，神急切，“大哥哥，你想问我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秦念悚然一惊，望向他，却只见他笑容温和而沉静。

“嗯？”谢随微微俯下，“你说什么？”

“是，是很好……”秦念静了片刻，忽然唤了一声，“大哥哥。”

“还是要我问你，”谢随接着，“在瘦西湖边凿沉了自家绝命楼的船，是不是就为了杀柳绵绵灭？只是却没有想到我会在那里？”

谢随看着她，的发梢上，有一滴一滴落在她白皙的颈项，又至锁骨，直到隐没在衣领之中，“换到哪里去？”

她不敢说，至少不敢诚实地说。她想措辞得更婉转一些，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更易被原谅一些……

女孩的上传来夜雨的气，她的脸发白，声音低如呢喃私语，“大哥哥……”

秦念的在微微地颤抖。

然而，她却又不敢将一切和盘托——

***

她轻轻地了，便往屋里走去。

她想了很久，最后却是：“我们……换地方吧。”

秦念一怔。

剩他一个人站在院中，望着她的背影。

他似乎在听窗外的雨声。

现在，这里，不够好吗？

尚且没有歉，就已经在希冀着被原谅了。

谢随的表情很诚恳，他好像确实是这么想的，这话不是反讽，而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柳庄主……既然知我们住在这里，那难免其他人也会知了。”秦念仓促地寻找着理由，“她不是说了吗？还会有人来杀我们的。”

真是卑劣啊。

“念念。”谢随叹气，，“你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谢随温和地：“现在，这里，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