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回禀陛下,小女先去探了地方,谢小侯……谢随一直在那个女孩的边，我尚无从下手。”

谢贵妃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那可不回去了？陛下又不留他的。”

谢贵妃：“臣妾又不是给陛下剥的。”

“嗯……”皇帝微微笑了笑，“谢随是你的老朋友,下不去手吧？”

谢贵妃在一旁懒懒地：“臣妾倒不觉得,似谢随那人,该是最讨女人的厌才是。”

皇帝抬了抬手，谢贵妃又柔地依偎了过去。皇帝抬起来掠了柳绵绵一,“如何了？”

皇帝挑了挑眉，却转了话锋：“你弟弟，已经回延陵去了？”

回到殿中，琉璃盘里还零落着许多未剥完的。她一把抓起那些攥在手心，尖利的指甲将它们刺破了，便淋淋漓漓下紫红的来，仿佛染了鲜血。

“谢娘娘恩典。”柳绵绵端端正正地行礼,谢。

皇帝笑着睨她，她的神情更加媚，猫一般揽住皇帝的肩膀。皇帝却将她的手慢而用力地扒拉下来，又对柳绵绵摆摆手：“辛苦你了，柳庄主。此事急不得，你先去吧，余下的事，朕自有安排。”

“走了。”皇帝由一旁女给自己披上玄黑大氅，已衰老的态在光泽的映衬下倒显几分气势来，他又回望了一谢贵妃，冷淡地补充一句，“朕与谢随往日无恩，近日无仇，妃不用急着大义灭亲。”

她跟着皇帝亦步亦趋地走到了殿门的台阶之下，送皇帝上了銮驾，直到那銮驾拐过了墙角，再也看不见了，她脸上那柔动人的笑意才终于消失不见。

皇帝冷冷一笑，站起来，“你还想让我留他在京城？”

倒茶。”

“来。”她低声喝。

谢贵妃笑意盈盈，“陛下说哪里话来，手心手背，不都是臣妾的好弟弟么？”

谢贵妃撅起嘴,“臣妾的亲人，不是只有陛下一个么？”

男人开，话音极低极沉：“

柳绵绵应声退下。皇帝这才看向谢贵妃，后者正低用那长长的嵌金指甲剥着，好像十分专注，但却得四溅。皇帝看得好笑，：“朕今日不想吃。”

“不敢不敢。”谢贵妃忙，“哎呀，陛下您要走啦？”

“当然是那个乖的，延陵侯谢陌。”

柳绵绵低下，不言语。

柳绵绵走日光明媚的皇城，与送行的婢别，转过，看向熙熙攘攘的街市，目光微微冷凝。

***

他的声音是苍老的沙哑，且还透着些毫无意趣的倦怠。

柳绵绵轻轻一笑，“你追杀我这么久，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副打扮。”

一个年轻男人从街市的人中慢慢现形。他一布麻衣，长发裹着巾，上没有兵刃，而只在肩搭了一块抹布，一副使下人的模样。

谢贵妃转了转睛，“陛下说的是臣妾的哪个弟弟？”

皇帝笑：“妃要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