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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2/2)

她说的是“我们”,这让他的心没来由地一恸。

时至今日,他甚至已不再为当年的自己到不平,他甚至想:也许自己就是错了呢,也许从走那家酒馆开始,自己就已经犯下罪行了呢?

秦念低下来,注视着他,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她可以看清他中的每一月光微漾的波纹。他从没有如此刻这般脆弱过。

他如果不走,延陵侯府与这一桩耻辱,便永远也脱不开系了。

从未与人说起过的往事,终于说时,却觉得原来也不过如此。十五年了,再重的痛苦也早已被反反复复搜刮肚地咀嚼净,能够对旁人倾吐来的不过是无味的残渣。

他惘然。

“不这样想,也许我先已活不下去。”谢随也是笑。

也许是酒的作用,他甚至

她悄然地凑近来,在他的上轻轻、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那是个非常简单的栽赃,但却非常有力。这个栽赃最可怕之,就是即使已经找到了真凶,他也永远无法洗刷自己的污名,而那污名还是看不见的,是捕风捉影的,没有人敢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质,但所有人心中却都在怀疑他。

她轻轻抚着他的发,好像小时候他曾抚她的发一样,她中还在轻轻地念着:“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们总有一日,会洗了所有的冤屈,报了所有的仇。”

他真的已经很久不曾去回顾那段往事了。

秦念:“你若活不下去,便是趁了那些害你的人的心意,也就更加对不起那个死在你边的女孩。”

十五岁之后,他的边只剩下了一把刀。

他还记得那黎明时分,酒馆里渐渐响起的议论声。他原本还想辩解的,十五岁少年得志的他,还不知世上有那么多事是百莫辩的。但他一开,立刻就被人们的话声淹没了,淹没了……

可是秦念,她却并不是旁人啊。

秦念又是嗤笑,“你这是什么七八糟的想法。”

真正的案犯早已经正法,朝廷中那么多双睛、那么多张嘴,看的说的却全都是他,延陵侯谢随,一个原本与这命案毫不相的人。

谢随沉默了很久。回忆令他疲倦,甚至连素来钟的酒都不能再让他提起兴致了。就在这时,秦念慢慢地挪到了床的这一来,挪到了他的边。

是因为回不了家。

窗外的月澄明,房内的灯火却太过黯淡,雪白的墙上,两个人的影时而被风得晃动,仿佛是相依相偎的。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罪,那么多的罪人,虽然那女孩不是自己害的,但也毕竟是被人害了的。这样一想,就会觉得自己并不冤枉。

十五岁之前,他是延陵谢氏年幼袭封的小侯爷,钟鸣鼎,鲜衣怒,即便在皇帝的宴会上也能笑谑不禁,天底下好像本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因为他好像已什么都有了。

那是他从未与人说起过的往事,柳绵绵也好、钟无相也好,他们也都只是视他为有家不回的浪,他们也从没问过他不回家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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