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淡淡地一笑，“我有没有钱，安老板还不清楚吗？若不是靠安老板接济，我在外这许多年可要怎么过下来？”

安可期“嘿”了一声，“一两一命，一百两就是一百条命。你只有一条命，当然代替不了一百条。”

安可期转，“这个嘛，你尽可以问问谢随。”

秦念笑了，当真转问谢随：“你很有钱吗？”

安可期：“小姑娘，这世上许多事情，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行的。”

安可期“嘿”了一声，慢慢地仰倒在椅上，手中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自己瘦的躯上扇，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天板，：“谢季啊谢季，若在十五年前，我怎想得到你会有今日？你当初的一骨气，还有没有剩下一星半的？”

“是吗？”秦念那双黑白分明的睛一眨也不眨，“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有钱还不行的？”

“你今日见到楼主了？”安可期转就问秦念。

“无论如何，只要将一百两黄金还给他，不就行了？”秦念，“安老板家大业大，难还拿不一百两黄金？”

秦念看着他悄声：“这是你朋友请客，你得给人家面。”

安可期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柳绵绵便转离去。谢随也已困了，转看秦念，后者因受伤而没有沾酒，反而很清醒似的，仍旧将那双黑白分明的睛一眨也不眨地凝注着他。

秦念听着这从未听过的事情，却一言不发。

回去。

“谢季！”安可期突然重重一拍桌，“我金断玉阁也没几天好日过了，你还不吃，我当真拿去喂猪了！”

12.分明梦见（二）

但到了破晓时分，再的酒兴也要倦了，柳绵绵首先摇摇晃晃地站起，摆摆手：“不行了别老娘了，老娘要回房睡觉去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安可期冷笑：“他还没钱？他家可是天下第一的有钱！哎对了谢季——”他忽然将脑袋凑到谢随边，“你家人到现在还给你送钱吗？要我说他们可真是长，了这样的逆都还——”

秦念客气地笑了一笑。谢随执起酒杯，默默地端详着此刻的秦念。

谢随静了静，转看向这一片华灯彩的院落。江湖人的财富朝夕散聚，他知他朋友心中不好过。无论是谁，收到绝命楼的帖，都不会好过的。

谢随轻声：“至少我能养得起你。”

谢随有些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

“我若还有一星半的骨气，也就活不到现在了。”谢随回答得很诚恳，“我和安老板不同，我有小孩要养的。”

“你不吃我更不吃。”谢随苦了脸。

谢随眉梢微动，正想代秦念回答，秦念却停下筷，端端正正答：“我去了，但他不让我代贵阁受过。”

“那是小时候！”秦念，“还说呢，你当是喂猪啊什么都给我吃……”

谢随：“你小时候分明什么都吃。”

朋友在一起喝酒，酒兴总是愈来愈，更何况是许多年没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