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随复正：“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扬州？还成这副样，知不知我看了多担心？”

大晚上的，月光暗淡，他还没看得清楚，就一下跌坐在地。冷风一，酒全醒了。

秦念不说话了。

那是一位久违的朋友。谢随兴致上来，吃了好饭，喝了好酒，直到半夜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家。走到院门了，想起来这副样不好让念念瞧见，特意绕半圈走了后门，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秦念倒在地上，前全是鲜血。

秦念摇摇，“是你将我放床上来的？”

谢随是个很严厉的师父，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训练过来的，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他自己都还没有成人，也不觉得女孩就需要什么特殊的照顾。直到有一天，秦念货真价实地受了伤。

秦念刚开始练刀的时候，很是吃了些苦。

谢随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下，只要不仔细分析，很快就能忘记了。

“还说呢，明明有床，为什么躺地上？”谢随笑。

后来他给秦念包扎时，手都在发抖，脑里哄哄的，像是有一万只手在刨，一定要从他脑中刨什么才罢休。秦念醒来之后却一直很安静，她愈是安静他就愈是慌张，他想，这时候，他总是应该歉的吧？可他却偏偏说不，偏偏说不……

“有血，脏。”秦念低声，“谁晓得你朋友会不会嫌弃。”

“我明天一定能好的。”秦念却忽然开，声音里透着闷闷的难受，“大哥哥，你不要生气，我明天一定能好的。”

谢随给她掖了掖被角，“还困不困，是要继续休息，还是起来吃些东西？”

“我打听

为了练好，每日天还未亮，谢随就带着她去十几里远的山上汲。谢随挑两只大桶，秦念挑两只小桶，两人踩着小溪中的石回来，一边走路还一边唱歌，往往这样一趟摔上三五回都不算事儿。白天里谢随会教她一些使刀的动作，她年纪太幼，形太小，那把弯刀她只举上一会儿就胳膊酸疼了，但只要谢随不开，她便会一直一直地练下去。若是谢随门有事去了，她就在院里着碗盆扎步，可以持很久很久；但每到谢随回来时，她却会忘记自己上还着东西，天喜地地跑去迎接，“哗啦——”就这样不知碎了多少只碗。

那天他们练习劈砍，谢随恰被朋友叫了去，想起后院的柴还没有劈，便随说，让秦念就用这刀法，把柴都劈好。

秦念平平地：“来还债。”

“你在想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截断了谢随的回忆。

谢随叹了气，实话实说：“在想你小时候，不知比如今可多少倍。”

秦念看了他一。

谢随一愣，“什么？”

11.分明梦见（一）

“他怎么会嫌弃你。”谢随又笑起来，“他喜你还来不及。”

谢随猛地醒过神，见床上的秦念已经醒来，黑的眸直白地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