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懒懒地倚在柔的人榻上，风朝他斜了过来，“特意？”

“我已说了多谢了。”谢随摆了摆手，显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安可期盯着他看了半晌，将重又陷回椅上，长一气：“这回可好，那一百两黄金，是绝命楼的货。”

***

秦念不再说话了，只是抱了谢随的脖。

“我们必得上走。”他说着，又低下将秦念抱了起来。

“谢公，我家老板找您。”

他想了一整夜，一整夜的过去。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长久地回过了。

“……嗯？”

“你杀人。”秦念说。

“你说呢？”谢随反问。

9.十里烟（一）

十五岁的他，心里清楚地知李堂那些人是为何而来的，知她的爷爷是为何而死的，却怀着卑劣的自私和懦弱，不敢与她直言。他只是抱了她，好像这样就可以用生命去保护她了一样——

“啊啦啦。”安可期裹着一金灿灿的袍，低着一颗颗数过自己十指上的宝石戒指，“我可是特意让你经过红崖寨的，我对你这样好，你却把我的箱给丢啦？”

秦念摇了摇。

谢随忽而笑了，桃柔和地弯起，“那可真是多谢安老板了。”

，鲜血顺着血槽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谢随：“你要不要再看一你爷爷？我们来不及安葬他了。”

“对呀。”安可期拍了拍掌，那宝石戒指便互相撞击发奇怪的声音，“你老弟我可是江湖万事通，红崖寨那小寨又从来不挪窝，查一个人易如反掌。我也是看不下去你一直消沉，‘特意’给你安排一场故人相见——”

“你不兴？”安可期奇怪地，“你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旁的牵挂了，若不将那女人抬来，我总怕你去寻死——”

灯火微暗，在穿堂而过的夜风中摇曳不定。

那是秦念第一次看见人杀人。

“你，”秦念好像是思考了很久，才问这句话来，“你是坏人吗？”

那三人加上李堂，都是武林中的一等好手，若不是首先解决了擅使暗的李堂，谢随恐怕还赢不了他们。但饶是如此，谢随杀掉剩下三人时，上的旧伤还是裂开了，他回转来看向秦念，额上冷汗涔涔，却还是艰难地笑了。

真是小孩啊，刚才还哭得那么任。谢随不由得想。

“是。”谢随说。

“绝命楼？”谢随微微皱眉，“你怎

安可期愣住。谢随只有不兴的时候才会叫他“安老板”。

“不要害怕。”他说，“跟我走，我会养你一辈的。”

扬州，金断玉阁。

秦念将脸埋在了他的膛里，他瞧不见她的表情。

***

谢随迟钝地应了一声，片刻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正借住在扬州金断玉阁中，枕着长刀和衣而卧，虽然安老板知自己不惯黑暗而吩咐留了盏灯，他却仍然未得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