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像是被碎裂的浮冰送过来的：“我一直留着你的刀，想着你有一日或许会回来的。”

泪转瞬即收，他只看见几错的泪痕和红通通的睛，像只小兔。她将那把长刀往他怀里胡一，“你的刀，收好了。”

秦念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他将刀右手，左臂揽住了她的肩，凑过去轻声哄：“别哭了，嗯？你到后山来是练刀法的？要不要我陪你练？我看你刚才那架式，真有几分模样了……”

那是一把长刀，蒙着黑的刀鞘，比她的弯刀大上一倍。

他叹气。这把刀确是他的故人了，从五年前与他失落，到而今重回他边……前的女孩也是一样。

两个人，隔着破冰的湖，严冬的寒冷模糊了对方的形貌，只剩下白茸茸的雪。

她一手握了崖的弯刀，另一手将那长刀捧在怀中，摇摇坠，声音却是逞的：“我留着你的刀，不是因为我等你，是因为我要将它还给你。”

“念念！”

“你哭了？”他捧起她的脸，被她一手打开了。

她却好像也怔了一怔。

他呆住了。

“我是臭。”他笑，“是你让我有这个资格的。”他又低哑地重复一遍，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我知你想我。”

他抿了抿，苍白的脸容上，黑的眸更加地，“你过来吧。”

他抱了她，惊魂未定地息着，再回看时，那靠近崖的湖冰已裂开一个大，冷彻的面泛粼粼波光。而后，他才觉到什么异样。

“念念，你过来。”

这似乎也是谢随教与她的：当你不能控制事情变坏的时候，你至少还能控制自己的心情。谢随与她握的手掌很温，她不想甩开他，毕竟方才为了给他捞那把长刀，她的右手在湖下被冰刃刮了无数遍，冻坏了都应该赖他的。

“你臭。”

她抬起，被泪濡的双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湖冰接二连三地碎裂掉，那声音令她想起火焰吞噬一切的噼啪声。男人的影由远及近而来，猝然间他一把抱住了她，拉着她的手了弯刀，然后带着她抢在最后一刻飞快掠回了岸上去！

她只是低着，不言语。

他带着她到那大石旁坐下，捧起她被冻僵的双手给她递些气，又伸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发红的鼻：“想哭就哭吧，这么久没见了，我知你想我。”

“你也……太随便了。”她将嘴咬了血，白茫茫的暮里一殷红，“你怎么能……怎么能将这把刀都丢下了呢？你就算是讨厌我、要丢下我，也不能这样……”

4.再别离（一）

岸边，沉默地端详着她的轻功步法。

她将手中弯刀往崖上一挂定住了形，而后足下施力一踩，靠着山崖的湖面突然接二连三裂开一冰冷的隙。谢随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却只见她低下往裂开的湖中伸手捞了半天，竟尔捞来一件庞然大——

他还是和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