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句话，趁着大家伙都在，我就说了。”五月提了声音说。

屋里越发的安静了，空气中飘着的尴尬还有一的诧异。

五月从腊月手里抢了盘。她把盘放在炕上，然后就在屋当间站住了。

武老太太应该不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最先开说话的。她大声地斥责五月：“你这丫气迷了心了？你说的那是啥话，那是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然后她还指着夏二叔和夏二婶：“你们当爹娘的就一句话没有？”

夏老太太不用说，就是心情不好的夏老爷，因为看着小黑鱼儿香地吃东西，在饭桌上带着撒意味的嚣张，那角和眉梢也会时不时地显温柔和喜来。

夏老爷的脸一下就青了。夏二叔和夏二婶都低下，不过两人虽然低着，却还是偷偷地互相挤眉。

夏老太太那边收拾着，一边就打发孙孙女们往各送东西了。客人们也陆续登门。

五月吃过饭也没离开，她也帮着夏老太太收拾。不过夏至总觉得五月心不在焉。她不知五月在想什么，但总觉得五月在酝酿着什么。

武老太太把夏老爷要说的话说了。夏老爷就一边运着气，一边盯着夏二叔。他可以不把五月的话当一回事，但他需要自己的二儿明确地表态。

大家都问候夏至，问夏至、小黑鱼儿和小树儿在府城过的怎样，这般闹闹的。夏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和孙女不断地给大家添茶续，还用大盘将切好的西瓜送上来给大家伙吃。

她这样举动太过突兀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五月的上。

五月应该是有些张的。她了有些发的嘴，然后才飞快地说：“除了张坊我谁也不嫁。他除了我谁也不娶。先前定的亲事，那是我爹我娘哄我定的，说是为了让我爷钱给二办事情。我不认。谁要是着我嫁，我宁可绞了发姑去。大家伙都听见了，给我个见证。”

第一个来的，是离着最近的武老太太，估计是一只盯着夏家的动静，等夏家人吃过饭就赶来了。然后是田带娣一家，孙四儿一家还有孙兰儿，田富贵很快也来了。

孩们就算是有心事，那也不能长久，别说没有心事。一桌好吃的东西，足够让他们开心。

父俩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话语，但是这个动作胜过了一切。他们平时从不这样，这是分开的久了的一蓄的情。

夏二叔却糊糊的，一边只是陪笑，半天

吃过了饭，夏老太太带着夏二婶、夏三婶和腊月几个收拾。夏至坐在炕上陪夏老爷说话。小黑鱼儿难得安静了一会，就挨着夏老爷坐着，后背还靠在夏老爷的上。

倒是夏二叔和夏二婶似乎没受啥影响，该吃吃，该喝喝。他们没心没肺那也是不一天两天的事了。

所以这顿饭大家吃的也算是和乐。毕竟夏至、小树儿和小黑鱼儿回来了是件兴的事。

夏家的上房东屋很快就坐满了人，炕上不够坐，椅凳也都坐满了，夏桥还特意回前院去搬了凳过来。

三叔和夏三婶就显得有些拘谨和小心，夏桥也面担心。夏老太太表面没事儿，但却比平常更加殷勤、亲切，似乎是想竭力维护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