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没理田氏，而是转脸去看夏秀才。

夏秀才在旁边就咳了起来。

田氏急不可耐地又开：“……夸大啥啊，我说的都是真真儿的。我是你亲娘，我还能害你。你往后过的好，那我也能跟着借光不是。夏至你还想啥，就这条件就行了，再，再，咱也攀不上。大人家那规矩，人家能八抬大轿抬你门……”

田氏嫌夏秀才不会说话，又开拉拉说小后生家里有多少田地，多少房宅，又有多少丫小厮伺候的人等等。

好在小黑鱼儿和小树儿都没问小倌儿是什么，夏至也跟没听见似的。

那小后生也在文山书院念书，长相嘛，田氏是说的夸张了一些，但小后生绝对不丑。

夏至只看夏秀才：“爹，我说的明白的了吧。为这事，还得让我把我爷给接来吗？”

在来宁华堂之前，田氏已经跟夏秀才嘱咐了许多的话。不过当着夏至，夏秀才还是顿了顿，然后才肯认真地跟夏至说他确实认得李家这个小后生。

拉拉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到最后，田氏还让夏秀才说话。

夏秀才这般实事求是，田氏就有些不满。夏秀才并没有照她嘱咐的那般说。田氏瞪了夏秀才一，然后还冲着夏至乐了乐。

“哪能忘。”夏秀才就说。

因为有了先前的话，田氏那句你不想也不行就没法说了。但她当然不肯就这么放弃，接下来又说对方的条件怎么怎么好，还说夏至不以后肯定后悔。

这里，她就需要夏秀才的支持。

“……一门就是少。夏至啊，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儿，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我已经答应了，等看好了日就给你们定亲……”

夏秀才的额微微见汗。

“你爷那咋说都是隔了一辈儿，这事儿我个你爹就主了。”田氏站起大声地说。

“啥事？”田氏睁大睛问。她全上下都写着心急，恨不得夏至立刻，转天她就把夏至给嫁去。

“你娘是说的有儿……夸大，不过那孩确实是个好孩。”夏秀才这是中肯的话。不过夏至还是能看的来，夏秀才也认为这对她来说是门好亲事。

“你爹也认识他，那是准没错的。”田氏就给夏秀才使了。

“爹，娘，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田氏挑眉：“就算是说过。那这碰着好的了，我能不给你持吗？就是你爷知了，他也不能说啥。”

“我爷跟你们说了，我的亲事，你们俩不能从二上给我主。”夏至认真地看着田氏和夏秀才。

“男人家长的啥样都不算啥。人家家世好，人有息就行了。唱戏的长的好，小倌儿长的好，咋没见大姑娘抢着要嫁的……”

“好了，爹、娘，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夏至抬手，让田氏不用再说下去了。

“我过了生日才十三，我不想这么早就跟谁定亲。哪怕他条件再好，我也不想。”夏至脆利落地说。

“那不是瞅儿的事儿。再说了，先把亲定了，也不一定今年就过门。十四媳妇的有的是，你提前个一年半年的，过去就是享福，你还有啥不乐意的。”

“娘，你不是忘了我十三的生日还没过呢。”夏至不慌不忙的。

夏至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