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样，这毕竟是在他自己的亲娘面前。

李夏又陪笑，看着小心翼翼的，不过他歪在椅上的姿态还是那么的自在。

“就你啰嗦，婆婆妈妈的，还不快儿走你的。”田夫人虎着脸驱赶李夏。

田夫人的神态和语气都很严厉，但李夏还是自自在在的。“娘，我的功课都好了。娘，我送了好东西来，娘你不打赏我？”

田夫人就冷笑了一声，随手将脂放在梳妆台上。她问李夏：“这是她让你给我送来的？她怎么不自己送？”

“……不务正业，这些脂粉的东西你往后少沾。你的功课好了吗，小心你老回来考你。”

“娘，十六真的很敬重你。她心里是好的，就是太不会来事了……”李夏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偷觑着田夫人的脸。

田夫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面脑里却飞快地分析着儿的话。

“又哄我是吧。我看夏至未必想到送我这些东西。只怕你让她送，她还不肯。所以你才有这般的说辞。”田夫人盯着李夏说。

拜访过了九姑太太，夏至又领着夏桥往田家、李家、夏大姑家几都走了走。然后这天傍晚他们就将月牙儿接到宁华堂一起吃饭。

“我冤枉她！？”田夫人挑眉。

李夏一副六月飞霜，受了极大冤屈的模样。“娘，冤枉啊。娘你自己想想，十六有什么新鲜的好东西不是先送来给娘？她还不肯给自己买好，每次都让我说是我送的。娘，你这样太冤枉十六了。”

“我娘果然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慧。”李夏陪笑着说。

“……十六刚鼓捣来东西，跟我说还不错，想要来送给娘。娘你也知，夏娘病了，十六这些天里外的事情不少，忙的。我就等不及，跟她说我来送给娘也是一样的。这不是，我想讨娘的喜吗！”

“最晚后天。”夏桥就说。夏老爷打发他到府城来，对于他的行程并没有严格的要求，是夏桥自己放不下家里的事，所以想早儿回去。

田夫人大笑：“夏至不会来事儿！这是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她不肯亲近我只怕才是真的。”

李夏嘻嘻一笑，一溜烟似的走了。

“是，是，娘，我这就去功课。”李夏见好就收，站起临走的时候还跟田夫人说，“娘，那脂你自己留着用，别随便赏人。十六总共就这几盒来。还有，娘，以后这些东西就不用采买了，十六那儿的比外面能买到的好。”

“娘，你要十六亲近你那还不容易吗……”李夏立刻就接上了话茬。

“怎么？”田夫人更加的疑心。

等李夏走了，田夫人这才又拿起那三盒脂来仔细地打量。

吃过饭，弟三人就喝茶唠嗑。

“倒是玲珑的心思……”田夫人自言自语，一面想到这好东西她是第一个得了的，即便是田夫人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

……

田夫人忍不住就笑了，她作势扬起掌来：“要我赏你什么，赏你个掌还差不多。今天的功课好了，还有明天的呢？”

“哥，你这次打算住几天？”夏至现在才有空问夏桥这个问题。

李夏就迟疑了一下。

田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似乎又被儿给带着走了。她赶忙收束心神，不肯再跟李夏说夏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