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你刚才想啥呢？”夏至又问。

田氏竟然没有等夏秀才，而是带着大丫和二丫先睡了？！

那就不说。

“赢钱了？”

“谁知。不想说她。”孙兰儿就。

堂屋里亮着灯。这是过年的规矩。西屋里也亮着灯，夏至知，是孙兰儿在。可东屋里却黑漆漆的，同时也静悄悄的。

“兰，你想啥呢？”夏至屋就问。

夏至开开心心地回了西屋。孙兰儿正拄着下在灯下坐着。过年的规矩，不能动针线，要不然这个时候孙兰儿肯定还在活计呢。

来了，就没再问。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忍不住的。“你老丈人他们说啥了没有？”

夏至就看了一夏秀才。

“这一正月估摸着都得是这样。”孙兰儿就说。孙王氏每天都去赌钱，昼夜颠倒，有的时候回来睡一会就又回去。孙王氏还不怎么在家吃饭，有时候回来还能给大和二带儿好吃的。

因为孙兰儿把炕烧好了，所以田氏如果不是饭，那就本就不用烧火。

“没说啥。”夏秀才放下饭碗，“大丫的事，就着咱家的意思办。大宝媳妇明白理。”

不正好。

夏老爷呵呵地笑：“六月这孩勤快能，这是没啥说的。她也有她的病，年纪轻，不懂的事多，你爹你娘都是厚人，容让着她……”

夏至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话题就这样岔开了。夏老爷跟小辈们说起娶一个好媳妇对一家是多么的重要。

烟囱没冒烟，田氏是真的没开火。她竟然就这么忍饿睡了？还真是……

自己不好夸六月，但他还是能借别人的话来说说六月的好。“我爹我娘都说，能娶着六月是我家烧了香。”

“……模样是最不用看的。家有贤妻夫祸少，也能有几个好孩。”

这是各自谦虚的话。

“哦……”夏老爷知事情的过程肯定不简单，但这个结果他是喜的。“往后老田家就得看这个新媳妇了。”

“哎呦，我都没听见你回来。”孙兰儿回过神来，忙就穿鞋下地帮夏至倒让她洗脸洗脚。

“你娘今晚上还不在家？”

顾勇对这个理特别有共鸣，不过他毕竟还有些年轻，还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白地夸奖六月，只是看向六月的目光中都是情。

大家说的投契，夜渐，夏老爷才让众人散了。夏至跟着夏秀才回前院。

“没想啥。”孙兰儿回答，她就是没活，坐在那里等夏至然后走神了。

六月有些不好意思。

“大娘是不是不大兴啊？”孙兰儿小心地问，“不是说要在靠山屯儿住一宿吗？”

“我刚过来一会儿，没看见大娘开火。你家烟囱刚才也没冒烟。”虽然夏秀才和田氏说了今晚不回来，但孙兰儿还是早早地替东屋也把炕给烧了，主要是考虑到夏桥和小树儿得过来睡的缘故。

“吵吵起来了就没住。”然后夏至就跟孙兰儿说了田家不准备晌午饭，也没给田氏和夏秀才吃晚饭的事

“十六，你歇着去吧。”夏秀才的意思是让夏至不用。这么说着话，他就轻手轻脚地了东屋，然后随手还把门关上了。

“兰，你啥时候过来的。我娘她……饭吃饭没？”夏至向孙兰儿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