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王氏将田带娣痛骂了一顿，本就没认钱货郎和几个孩，就让田带娣，不要拦在她家门，给她家带来霉运。

“……说嫁门门的女，泼盆的，没有拖家带回娘家等着娘老和兄弟养活的，说俺丢人，不要脸。还说她白养活俺了，不指望俺啥，到老了老了，俺还回来要啃她的老骨，……骂俺是讨债鬼……”

田家大舅母姜氏和田大宝本就不认识田带娣，田家大舅有表示他本就认不田带娣了。

就这么着，谁也没让他们院、屋。

他沉默寡言，到这里之后总共没说过几句话，不知是原来情如此，还是被岁月给磋磨成了这样，或许还因为跟着买来的老婆回娘家讨活路，所以自知没有说话的余地的缘故。

得了栓的吃周济，田带娣一家并没有在靠山屯儿继续停留，而是立刻就奔来大兴庄了。

田带娣和钱货郎喊爹他不应，三个孩喊姥爷他甚至将扭过去，本就不看他这三个外孙。

是栓把田带娣一家叫起来，给了他们一些吃儿，然后指了大兴庄这条路给他们。

“……五婶跟俺提了夏至这三个孩，说都是好孩，心好，明白事理……”原来田带娣已经从栓那里知夏至、夏桥和小树儿三个了。

“……好像是大宝的媳妇要门……”

然后话题就又重新回到了田老和田王氏的上。

田带娣一家如此，田老和田王氏能忍心，但有不忍心的。

田王氏反复骂田带娣是讨债鬼，急切地要撵她走。

最后，是田王氏发了话。

“他原来也不这样，都是日苦……”田带娣看了一自己的男人，叹息着说了一句。

田王氏数落田带娣。

田老准备给田大宝迎娶岳家姑娘了？那他肯定是不愿意让岳家的人看到自家还有这样的女儿女婿的。

日过的好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老夏家人心好，这是栓告诉田带娣的。田老家如今日也很过得的，但却连亲生女儿一家也不肯容留。

大冬天的夜里，尤其还是在山区，那真是冰寒刺骨。如果就那么跪一夜，好人也得跪坏了，别说这几个人。

“俺当年一个人定一个大小伙活，给兄弟定媳妇，把俺卖了换彩礼，俺二话没有。不是实在没活路，俺也不会去找他们。俺还说了，俺们不白吃饭，先有个落脚的地方，俺们自己找活路。俺们能活，啥活都能……”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什么讨饭，因为知夏家是面的人家，因为知田氏嫁的是个秀才。他们虽然不能把自己打扮面了，却想尽量不让太多的人知他们是要饭的，怕给田氏脸上抹

“……半夜里，听着山里那个狼叫唤，俺们一家就哭。俺知，俺们就算是跪死在外，他姥和他姥爷也不能心。俺自己死了没啥，俺舍不得俺的儿女……”

“都是俺废，俺是个废人。”钱货郎这个时候忍不住了一句，然后就低下了。

“……一饭没吃，一没喝。俺实在没法，这世上除了亲爹娘，俺们还有谁。他们关上门，俺就带着俺男人和孩们跪在外，心里寻思着万一他们能心……”

“……日过的好，老夏家人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