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姑父就咂了咂，抬看儿，然后又看了一夏大姑，忍着啥都没说。

三层的妆盒，最上面一层应该是放梳妆用品的，里面除了成的梳篦，还有白瓷瓶装的油，红、粉、蓝的绳，还有。

长生挑了门帘来，将手里抱着的梳妆盒放在炕桌上给夏大姑和郭姑父看。

这梳妆盒和珍珠梳妆台上的那只式样一样。不过珍珠的那只是粉红填漆平螺牡丹的，夏大姑给她拿来的这只是大红填漆平螺折枝梅样的。

将夏至如何帮着夏老太太和小黑鱼儿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我娘为了我，吃了不少苦，不然我也活不下来。如今就是她还有我这个小兄弟让我挂心……”

“就是给你的。你姑父怕你到了这使唤东西不应手，特意让我拿了这个给你用。跟你珍珠妹那个是一样的。”夏大姑笑着说，又让夏至把妆盒打开来看看。“快看看，稀罕不？”

“大姑，这是给我的？”夏至看着夏大姑抱到面前的梳妆盒。

郭姑父就打开梳妆盒，看见里面除了梳篦，还放了一盒胭脂，一盒香粉，另外还有些鲜艳的绳、之类，都极致。夏大姑方才的吩咐里没提到的东西，长生都给准备来了。

“大，你挑的好。”小黑鱼儿就替夏至了主，“十六，赶收下吧，我看这都正合用。等以后我挣钱了，还给你买更大更好的。”

珍珠靠过来，往妆盒里面看了一，一张小脸就又有些发。夏大姑也不知看没看见，她没理珍珠，只是让夏至将梳妆盒收下，然后还告诉夏至，那些梳篦油都是她给夏至挑的。

“十六，你大姑和姑父给你的，你就收着。快打开看看。”小黑鱼儿在旁边夏至。夏大姑给夏至东西，他看了比自己得了东西还兴。

夏至就将妆盒打开了。

整个妆盒又又实用。

絮絮的，说了半晌都没停。

……

“也不知你稀罕啥样的，我就拣的小姑娘买的给你挑了。你要是不稀罕，明天让你珍珠妹带你去铺里自己再挑。”

珍珠实在忍不住，在旁边轻轻地哼了一声。

小黑鱼儿听见了，就朝珍珠瞧了一。他想了想，觉得外甥女可能是挑理了。“珍珠，往后我也给你买。”

珍珠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扯一个笑容，却终究没有扯来。对于姥家的家境，她听爹和娘私底下闲谈，都是很了解的。姥家没啥钱，而且都上岁数了，往后她这老舅长大了都得靠自己。他哪里来的钱，只怕自己生活都不够

夏大姑如何不明白郭姑父的意思，但是她得了夏老太太的嘱咐，要看夏至几分。因此只听着郭姑父絮叨，并不说什么。

“准备的妥当。”夏大姑说了一句，就抱着梳妆盒往西屋去了。

郭姑父的脸就好了些，他抬手止住夏大姑，不让她继续说。“难为十六这个小孩了。一个梳妆盒，在咱们铺里要卖也就卖个三两银。咱货的本钱也就二两挂零。给了那孩，这没啥，没啥。……这梳妆盒卖的好啊，老吴和老王两家都断了货，要跟我匀货，我说啥都没答应。……咱能到这些货，还得亏老脸面……”

第二层应该是放首饰的，最底下一层的空间略大一些，外面还了锁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