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贵和夏老爷议论村里近来发生的事儿，然后又说到夏家大姑。田三也跟夏老太太唠上了。

这期间，他背对着炕，直冲夏至和小黑鱼儿笑。夏至觉得，如果田来宝长了尾，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摇成了风扇的扇叶了。

腊月是学徒工，先拿挑剩下的练手。夏老太太、孙兰儿，包括夏至都是熟练工，夏老太太还将要用的彩线给包了下来。彩线她这里就有，如果缺什么也不用去镇上，村的小

田富贵就在外甥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去吧！”让他尽跟着小黑鱼儿和夏至去。

他这样说，夏老爷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田来宝和小黑鱼儿没办法，只得带着小树儿去了河。

下晌，田来宝又过来，他和小黑鱼儿要去玩，夏至就不肯跟着。她告诉他们她还有事。田来宝和小黑鱼儿都不乐意，他们希望夏至跟着他们一块玩。

“……你们是正人，我知。……夏至这孩啊，懂事儿，就是厉害了儿……”还是对夏至打了田来宝那件事耿耿于怀。

第二个原因则是……

过了一会，夏二叔不知从哪里走了来。他很情地称呼田三，然后又亲地跟田富贵说话。田三和田富贵坐了一会就告辞走了，夏老爷和夏老太太送到大门，夏二叔则是将两人送很远，才慢慢地回来。

夏老爷被动了，当即就答应了让田来宝每天过来。

“十六有事，她哪能像你们俩！”夏老太太就说了话，“你们自己去玩吧，等十六有空了，再陪你们。”

田富贵是通透的人，昨天他听到了些风声，然后又有夏老爷过去说了那几句话，他差不多什么都明白了。今天还特意把田来宝给送来，不外乎两个原因。

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以及让夏老爷也放心，田三今天也来了。虽然她没说什么话，她的立场和态度也是表明了。

“大叔，你要是不嫌烦，我们就让来宝今后每天过来。跟着小龙兄弟和十六侄女，他也能长儿。等回去的时候，功课不至于落下太多。他爹娘放心，也省的他挨学里先生的板！”

“……来宝也淘气，让他念书比什么都难。来村里住这几天，更是玩野了。自打跟小龙和十六在一块，这孩竟然知念书写字了！我知，大叔你每天安排小龙兄弟和十六侄女学习。”

夏至就拿碎布来，跟夏老太太、孙兰儿和腊月商量着该怎么荷包和香袋。夏老太太在这方面比孙兰儿更有经验，夏至则是有更多的创意。一会的工夫，她们几个就将碎布给分派好了。

夏至在炕梢就听见了，心里琢磨着，田三是这辈都不会原谅她了。

田来宝跟着小黑鱼儿和夏至，一方面不耽误功课，另一方面就是去玩，也让人放心。

夏老爷莫名地松了一气，对夏二叔的态度很和悦。

五月和七月都在东厢房，没到上房来。

田来宝几乎呼声，颠颠地跟着小黑鱼儿和夏至到炕梢桌边坐了，然后打开他的小书箱，把一应纸笔等都摆了来。

“大叔，你老是什么人，咱这十里八村谁都知。我们一家都敬佩你老的为人。孩放在这，我们放心!”

炕上，大人们还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