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的是，沈约没有要拦他的意思，从他从卧室来一直到摔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沈约始终没有脸。

后来他才知，救治无效死去的那位老太太，是季家当家的姨姥姥，而那些来闹事的，都是季家的一些狗。理说他们姨姥姥这么大岁数了，在季家没什么话语权，本不至于。但这家医院是他小叔叔叶蘅开的，就有些不足为奇了。

“被一孙来的。”

那人没得商量，一拳就招呼到了叶脸上。他因为疲劳反应有些迟钝，这一拳挨了个实在，反手就在那孙的脸上还了三四下：“再不，我就把你那玩意给卸了。”

医闹对象不是他，是他同科室的一个女医生，和他关系还可以。那天医院里来了个老太太，心脏病突发，救治不及时死在了女医生的急救台上。从那天开始，人医心血科就日日有人来闹事。

“他？沈定的弟弟？你没被他怎么着吧？”

上车后，叶把车窗开到最大，任凭手里的烟灰被过路风到脸上，一言不发。

叶在别墅区外的超市里买了包烟，蹲在路边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林彦的车。

这起事故起源于一次医闹。

叶想想就来气，拍了拍林彦的肩膀，问：“开枪的抓到没有？”

那帮孙估计气不过他嚣张，就在前日晚上他下班时，在人医门给他来了一枪，接着就不知怎么被沈约捡回了家。

“谁啊？”

“行，你在哪呢？”

“沈家那个老二。”

电话很快接通了，林彦急躁的声音传了来：“儿，你可算接电话了！叶叔叔都快急疯了！你现在在哪呢？你没事儿吧？枪儿打哪了？！”

叶家和季家的梁，是从他们爷爷那代就结下的。叶家是叶他爹当家，他小叔叔无意接手家产，就自个儿跑来开了家医院。

林彦亲自来接，见到他这副落魄样，吓得魂都没了：“儿，快上车。”

那人凶神恶煞地转过来：“你他妈谁？”

林彦看了他手臂上的绷带，叹了气：“这块地是承戟近期付的别墅区，你怎么跑这来了？”

叶心里憋了气，心想我总不能说我给人家拐过来了次萧吧？林彦见他不吭声，也就识趣地闭了嘴。

他嘴里又骂了句什么，直冲冲地离开了卧室。叶下楼就瞧见客厅茶几上摆着的手机，他了，立刻解锁手机，发现未接电话二百三十八个，未读信息三百条，全他妈是那帮损友还有他爸妈发的。

他把衣服往上一，临走时踹翻了门摆着的看上去价值连城的大瓶，硕大的瓷砸倒在地，发破碎的响。

“关你事，去。”

林彦脸不善：“抓着了，但季元顺不认，叶院长已经立案了。”

没错，叶这个倒卖军火的世家弟，撇去他老那么好的位置不坐，非要着太爷的帽，在京城人医里穿起了白大褂。

听到友人的说话声后，叶稍稍冷静了些：“我没事，死不成。你现在赶找个人来接我。”

他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小上：“去。”

叶烦躁地挠了挠发：“我不知，你手机定位吧，要快。”

有一回叶了台大手术，心俱疲地从手术室来，正巧碰上闹事的对女医生动起手来。他心烦躁不已，对这帮人越发看不顺。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踹了一间客房的门，从衣柜里找到了一备用家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