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霜蹲在他尾旁边，伸爪，双目放光，搓搓手就想摸上去。

千霜完全不知商衍这条鱼究竟在想什么，只能松开手，顺手接过商衍递过来的鳞片，看看他想什么。

只见商衍坐到床上，撩起衣摆，一双长幻化为蓝鱼尾，光泽粲然的鳞片折潋滟的湛蓝光芒，大的尾鳍收缩着微微蜷起，比例恰到好，整条鱼尾线条优，丽到极致，像一个完的艺术品。

他离开东海，赌上命去守护的，居然是这自私又残忍的族，他觉得好不值。

商衍咙了，再看到那七块失而复得的鳞片时，心绪跟刚才完全不同，有动，又有说不清不明的温：“怎么想到去捡回来？”

他那时有多痛，就有多恨人类。

“……”

了，因为他看到了人间更多的好……还偷偷地喜上了那个救了他的人类。

“不是。”商衍揪着自己尾尖，皱眉看着自己的尾，眉宇间满是忧郁：“我尾掉鳞片了。”

原来他的东西，她都当珍宝一样小心保存着……

商衍从来没被人这么在意过，此刻觉睛有些发涩。

那以后的很长时间，他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只想起满心的屈辱和难以忍受的剧痛。特别是尾侧的鳞片被生生下时，他几乎就要疼昏过去。

蓝尾鳍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手。

千霜缩回手，戳了戳他乎乎的尾鳍：“你不是变来给我摸的？”

千霜拉住不断折腾自己尾的商衍，扶额：“不是现在掉的，阿衍，你不记得了？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掉的。”

商衍问：“你刚刚给我看鳞片，想跟我说什么呢？”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为一条人鱼，对上每一块鳞片的形态和位置就是能够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鳞片在人类里可能每块都是相同的，但在人鱼中，所有鳞片总是有着细微的差别。

商衍把锦袋接过来，看到里面还有几银白发丝，是她之前睡觉的时候给揪下来的。

商衍一愣，忽而想了起来，这七块鳞片竟然是那些人当时给活生生下来的。

她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鳞片？不给他看，他还能当一切都安好，他的尾还很健康。

“你手上不就拿着……我掉了这么多，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

商衍无打采：“霜霜，你放一下手，我看看我尾。”

分别是靠近尾鳍的第三块，尾侧自下往上数第五块……

但他这会儿居然觉得那记忆已经离他太过遥远，他被千霜一路护着着哄着，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由她陪伴着走了那么多路。心里积聚的恨意，渐渐地就散

“哪里掉了？”千霜懵了。

要不是心里舍不下东海，他可能本撑不到千霜来救他。

“你的鳞片这么好看，舍不得丢在那里。”所以折回去找他时，她回到那个军营，把掉在血泊里的鳞片全捡了回来。

“这个啊，”千霜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我就想告诉你，我们家族有一追踪术，无论是鳞片还是发，只要有了你上的东西，你

商衍认这些鳞片确实都是他的，整条鱼顿时就蔫了。

千霜把锦袋给他看：“你送我的珍珠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