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她自然以为顾轻言是疼得狠了，才会来拍自己的肩膀，正要再说几句宽他的话。

执着板的小厮们面面相觑，均往后退开几步，生怕一不小心再误伤了表小，那才是真真不得了了。

早先便说，顾轻言是个宁折不弯的，他是武将，一旦认定什么，那就非不可。比如说对程昔的一颗真心日月可鉴。下无论如何也不会率先低下去。

顾轻言总是这样，明明都疼成了这样，可还是时时刻刻想着边的人。哪怕他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

程昔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就填满了，顾家兄妹格一个比一个倔，可都是对她很好的亲人。

顾斐见程昔死不撒手，对着左右喝命：“都愣着什么？还不把表小拉开，快！”

从旁边立走上来两个丫鬟，试图要将程昔拉走。程昔知再打下去顾轻言半条命都要代到这里了，哪里肯走，索就上半伏在顾轻言上，自己的后背就完全暴在板下面。

秦氏早就一下扑在了顾轻言侧，见他浑都是血，本不敢用手去碰，伸怕再碰疼了他。心里疼得仿佛被人用刀在绞，捶着哭：“老爷，轻言可是你唯一的儿啊，你怎么能这么打他！他就是事再混账，再没有规矩，他为的也是自己的亲妹妹啊！老爷明明知轻言孝顺，你无论怎么责罚，他都不会去躲。可还要照死里打他，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呐！”

“昔儿，这里没有你的事，还不赶让开，否则舅舅连你一块儿打！”

顾老夫人被一群丫鬟婆簇拥着走了过来，一见顾轻言的凄惨模样，脸大变，捶顿足地哭：“冤孽啊，冤孽啊，你打轻言什么！轻言可是我的心肝啊，你打他，可不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话音未落，就听远传来一声，“我看谁敢打我的宝贝外孙女！”

“表哥，你别怕，我护着你。我会护着你的！”程昔两手环着顾轻言的腰，压低声音，几乎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了，“表哥，你就跟舅舅认个错，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赶认个错，我怕你再挨下去，受不了。”

顾斐早在顾老夫人过来时，脸已经变得难看下来，心里也知有顾老夫人护着，今日不能再拿顾轻言怎样。只好：“母亲熄怒，儿也是为了顾家的声誉着想。顾轻言天天在朝堂上学着旁人搅风云，我这个父亲的也说不听他。哪知这个孽障现如今连我这个父亲也不放在里。当着我的面就敢让人痛打明漓。明漓可是他的妹妹啊，顾轻言这个畜牲！”

顾斐

程昔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她两只胳膊一，几乎要环不住顾轻言的腰了，两边立着的丫鬟赶将她扶了起来，往一边站着。

顾轻言不肯低，那顾斐就更加不会低了。他劈手夺了小厮手里的板，上前一步，一把将程昔往边上扯了一下，结果没扯动。

程昔生怕秦氏再哭个好歹来，赶上前搀扶，也跟着：“舅舅，表哥事是冲动了些，可看在大表还病着的份上，饶了表哥这一回罢，他真的知错了。”

却听顾轻言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沙哑，他说：“不让你跟过来，你非来，往边上闪闪，衣裳那么净，可别沾着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