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禹溯离开，池云归脸上的温和顷刻卸下。

他长睫低垂，眉峰轻皱，似有隐忧，可亲吻她的力却克制又温柔，像是要通过这个吻传递什么，梦云辞不解其意，但池云归的吻她是喜的，便丢了笔，搂过他的脖颈与他缠吻起来。

可梦云辞并不是这样。

可下更让池云归忧心的不是禹溯，而是梦云辞。他修炼的是无情，从前并不知人间真情是何等模样，可自从他发现自己上梦云辞后，便满心满都是她。

禹溯冷峻的剑眉顿时一皱。

她嘴里说着喜他，或许仅仅是因为她中所说的他长得好看，可万一有比他更好看的人现，梦云辞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投另一个人的怀抱。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反倒径直拾起梦云辞刚刚画的那幅画，他坐着，禹溯站立，稍一低就能窥见画上的内容。

回师父，我想向您问问小白的踪迹，自我醒来便没看见它，可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想到这个可能，禹溯神一黯，不由自主地了拳。

他别开脸，沉默半晌，冷声打破二人的暧昧氛围：

那日禹溯与梦云辞的对话，他早已通过千里镜尽收底。禹溯素来冷情，对与自己不相的人态度从来都很漠视，梦云辞会在他那受到冷待是理所当然的。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风雨更伤梦云辞抬起，好奇问，云归，这是何意？

回答她的是他微凉的。

他希望梦云辞和他一样，满心满、一心一意地着他。

梦云辞理了理凌的碎发，起小声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步履匆匆，落荒而逃。池云归的神追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方看向贸然闯来的禹溯。

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这不是池云归希望看到的。

禹溯自然看见了画上画的是谁，再加上刚刚梦云辞待在这，不难猜这幅画是谁的杰作。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冷着脸回答：

师父，弟禹溯有事求见。

他的师父池云归闻言，表情淡淡，这个为师也不知，我每日要理门派中的事宜，没有时间去关心一只猫的踪迹。

窗外的梧桐静静凋落一片枯叶，寒风瑟瑟，藏蓝皂靴踩过遍地枯黄的落叶，踏殿中时，那对男女还依偎在案前沉溺于彼此的亲吻。

是弟僭越了。弟伤势已好，便回断崖继续思过了。

他的话让少年脸微白，抿着嘴沉默良久。

梦云辞一惊，连忙推开池云归，扶着案几轻轻息两声。刚刚缠绵间她发间的簪歪了，一缕青丝潦草地落在颊侧，却遮不住面颊浮起的那团红。

因为，唯有如此，梦云辞才会对禹溯死心。

何事？

池云归慢条斯理地起了，抬手指腹轻柔去嘴角沾上的一抹玫红，禹溯心中纳罕，直到看见梦云辞嘴上开的脂，这才恍然大悟，不禁面一寒，厌恶地收回视线。

可即便他料到了，还是没有告知梦云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