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锡兴得不停地搓手：“也不知桃儿怎么样了？哎，征明怎么这会儿倒愣在那儿了？”

玉竹正想拉住他，产房里却突然有个稚而响亮的声音哇地一声哭了来，接着就是郑嬷嬷欣喜的声音：“好了，好了！”

这一声哭叫仿佛钉似的把沈数猛地钉在了台阶上，却让蒋锡猛地了起来：“生了，生了！伯父，你听这声音，嗓门儿好大！”

蒋老太爷转一瞧，沈数跟截木桩似的杵在台阶上，正好挡着门，玉竹着手腕想从他边挤过去却又不大敢，只得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王爷？”

☆、第233章赐名

恰好郑嬷嬷喜笑颜开地打开了产房的门，不由得被他几乎贴过来的脸吓了一：“王，王爷？”

哗地就下来了：“婢不知，嬷嬷说王妃没事——”

“蒋氏生了儿？”皇后昨夜没有睡好，早晨醒来心气就不大顺，听见人报上来的消息，心里就更不痛快了，“昨夜生的？”这贱婢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这会儿院里众人都竖着耳朵在听，郑嬷嬷声音又故意放得响亮，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沈数一步步地走过去。桃华的脸是苍白的，然而嘴是一淡淡的颜，明明跟刚才那盆里的有些相似，可是看在他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温和柔。

“好着呢！”郑嬷嬷顿时又把嘴咧到了耳朵后，“恭喜王爷，王妃生下了小公！有六斤八两呢！”

蒋老太爷对这个侄也是无话可说了：“这里是郡王府……”不是你家啊，赏也不着你赏啊。

在她旁边放着个小小的襁褓，颜鲜艳，还有心刺绣的万字不到样，襁褓里那张有皱的小脸也是他有些陌生的颜，然而却透着生机。

屋里还有一血腥气，但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沈数一就看见桃华躺在床上，脸微有些苍白，顿时张起来：“桃华！”

沈数却是完全没想起放赏的事来：“我去看看王妃！”

“桃华怎样了？”沈数这会儿才像突然被提了线的木偶一般，整个人都活动了起来。

蒋锡乐得嘴也合不上了，搓着手：“大喜，大喜！要赏，要好好的赏！”

沈数转就要往产房里冲。那一盆血泼下来，在灰白的石阶上漫开大片的颜，跟那些毫无生气的灰相比，这陌生的颜让他无端地心惊胆战，难以镇定。

桃华睁开睛，冲他微微一笑：“我没事。来看看孩。”

这个，就是红吗？就是他的睛，从来没能看见过的红吗？红，大红的襁褓，还有一张红通通的小脸。这就是他的妻，他的儿，他的世界吗？

“哎——”郑嬷嬷想拦住他。虽然桃华刚说过，产房不吉的事儿就是胡说，但郑嬷嬷思想里固的念不可能被一句话就打消了，正想说王爷不能血房，一会儿自然会把孩抱来给他们看，但这些话还没呢，沈数已经一侧，那么大的一个人，居然就从郑嬷嬷边的空隙里钻去了，郑嬷嬷都不知他是怎么去的。

蒋老太爷也捻着胡须笑起来：“不错。听这声音，结实得很。”不论男女，孩结实健康才是最要的。这嗓门儿宏亮中气十足的，定然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