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萧太后给年仅七岁的新帝立后。七岁小儿行婚嫁之事已是荒唐，何况中更有传言，皇后大婚，竟有。”

连笙得了他一沉默，心知这关算是过了，才又郑重放下心来。一年未见，单昀竟似一未变，即便如今已是卫家军军中首屈一指的大将，却还同数年前她在北境军中初见他时一般，着一脸明晃晃的笑与张一行白牙，好奇心极重地问她与长恭是何关系。

他人未变，自己却已是心境大改。

“你莫太天真了，只想想就好。”单昀侧瞥了她一，“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哪里是你心愿就能止息的。豫王与卫帅如今起事，虽说也是不由己，被卷在利益纷争里，但王爷作皇，心里究竟如何想的，谁又说得清楚。并非是我小人之心，只不过人在其位，即便没有这份不由己，难就能甘心？”

于是笑过又再不吭声，由着连笙逃此一劫。

瞅着街边一派闹繁华里，缩在角落之中几名看去年岁不大的小乞丐，更是忆起自己过往逍遥快活的，一时更添顾影自怜。继而看到那几位乞儿，衣衫褴褛，灰土脸的，全然不似自己当初乞丐时的潇洒自在，心便又生起一些可怜来。

“七岁小儿，哪里懂得人事，皇后腹中骨血，当真会是皇家血脉？”

想到此，也不知怎的，好似至极，竟又黯然伤神起来。

连笙走着走着，倏忽便向单昀慨叹：“战争如何，终归还是世上最残酷的。你只看这沿路多少人，皆因战事家破人亡，若无这场战事，这些人也不必离失所。”

“有？”连笙满面惊诧。

单昀神疑窦，连笙蓦地想起当日鄞城赵皇中，那面墙上雕刻图腾与兆惠上纹，想到他们对兆惠世的质疑，脑海里骤然竟冒起一个念来——是兆惠，兆惠本就不

连笙闻言禁不住叹了气：“若这世间永为宁日，当有多好。”

一本正经，诚恳极了。

单昀闻言也禁不住挠一笑。被她这样连带捧地一同夸赞，飘飘然神思，便是想不放她一也难。

他望向前方不远的少一，少尚未及笄，还不谙世事，这些战纷争离她似乎尚且很远，可转念一想，却又近在咫尺。

“新帝登基后，朝中推行新法，繁重的苛捐杂税与徭役，早已将这些老百姓们压得不过气来。战争固然残酷，但这场战事只让百姓苦一时，当朝的黑暗统治却会役他们一生。一时与一生，长痛总不如短痛。”

“将会如何？”

“至少以下来看，应有不同。”

“但是连姑娘，”单昀乎意料地反驳她，“你又可曾知，若无这场战事，这些百姓将会如何？”

他日如若豫王一朝得势，少便是长公主，即便如今天真烂漫，却也不知一旦面对权势加，又会如何。

单昀望着她的影，忽而竟转过小声对连笙提起：“你可听说近来中的事？”

先士卒，只怕还没有今日的襄州与南。你少年大将，英雄虎胆，将来怕是要后人评书的。”

连笙怔了怔，不想他会讲这样一番话来，沉默片刻又扭问他：“那倘若豫王当政，一定就会不同吗？”

“单将军指的哪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