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餓又困，實在是撐不到他來接，她也沒多想，權當他是好心伸以援手的路人。

但他豈會買賬：“跟我們老季怎麽認識的？”

那天壹別，她沒有聯系他，很正常，因為本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對於他來說，享譽國際的著名攝影師主動給名片，已經是件破格的事，再多也沒有。

“老季，這是陷進去了？”

忽然想起，她似乎壹直在向他謝，壹直受著他恩惠。

車開到壹個十字路，李唯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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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時動了動，最終壹言不發地看著她走進暗處。

小警察立馬意會，趕緊接話：“季先生說的哪裏話，小事，小事！”

壹旁坐著的鐘凱可不是什麽老實貨，敲著自己好友神老往後視鏡瞄，忍不住想調戲壹番：“女，怎麽稱呼啊？”

他沈了會，攬著小警察的肩膀往外走，壓低嗓音：“哥們，這位小是我熟人，妳看……”

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謝謝。”

她長著壹張瓜臉，如點漆，膚是正好的白皙，施粉則太淡，施朱則太赤。靜靜坐在那裏，令人不禁想到潺潺，清凈而不張狂，利落的齊耳短發添幾分知。

“怎麽回事？”他望向李唯，向派所的工作人員詢問著。

季恒時涼涼掃了他壹，不無威脅之意。

李唯再次見到季恒時，已是半個月後，晚上八點鐘的派所。

在這見到這個漂亮得挪不開的女人，季恒時顯然有些驚訝。

半小時前，她給趙謙之打電話沒通，又發微信告訴他自己進局了。可那時他還在開會，十分鐘後才回復說會議緊急，還有半小時才結束。

風拂起她的裙擺，裙擺拂過他的心。

車靠路邊停下，她睜開，見他下了車，走向24小時便利店，不多時折回，手裏多了兩份三明治和壹杯茶。

季恒時瞇了瞇睛，別過去。再看下去，搞不好又是壹起通事故。

她給丈夫發了條微信，便關了手機，靠著椅背假寐。

聽見腳步聲，她擡了擡，看見來人，睫顫了壹顫。

季恒時過來，是來領回跟前女友的現男友鬥毆的好友。壹個小時前他還為此頭疼不堪，現在看來，倒是收獲頗豐。

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了，我打車。”

李唯雲淡風輕回著：“就叫女吧。”

壹聽“錄像”二字，剩下的男人立刻心虛了，本來他還仗著人多混亂，咬死不認，這下有了證據，是真完了。

李唯走派所，前方停了輛銀白的越野，季恒時好整以遐坐在駕駛座看著她。

邊上小青年楞了壹下，反正過來：“臥槽！妳他媽玩我呢？！”

李唯擡眸看了他壹。

她的目光在後視鏡裏與季恒時對上，後者裏嵌著碎碎的笑意，莫名讓她到不適。

“妳說妳，大把女人上趕著送到床上不要，偏偏看上個有夫之婦……妳可悠著點，別玩人命啊……”

季恒時自嘲笑笑，發動了車。

粉的尖勾著嘴角沾上的酪，貓壹樣的吃相。

顯然是上頭打過電話，年輕的警察堆著恭維的假笑回復：“邊上那女的手機在公上被偷了，她和那男的都是嫌疑人，搞不清是誰。”

“上車，送妳回去。”

開著車的男人註視著前方路況，時不時往後視鏡裏看幾，女人安靜坐著吃東西的模樣清楚現在他視線裏。

五分鐘後，裏頭走來壹位英資颯的女警官，對著李唯喚：“李唯，查看過錄像了，妳沒事了，趕緊回家吧。”

“沒可能，她本就――油鹽不進。”

“我到了。”

女人沈默地坐在角落的椅上，滿臉倦容，壹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邊上還有壹男壹女。

“今天非常謝，季先生路上小心。”壹番話說得客氣又生疏，李唯不信他不懂。

副駕的男人伸頭嚷：“妳就上來吧，派所門上的車，錯不了！再說，免費司機不用白不用啊！”

被提問的男人望著女人消失的方向沒說話，半晌才抹了把臉，澀啞：“她已經結婚了。”

李唯猶豫片刻，終是拉開了後面車門。

從窗遞進來，她也不扭昵接了過來，也不忘謝。

“呵……老季，妳這朋友有意思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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