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腾笑开,又重脸面地推他一下。
问题解决一半,陈沧心也松软一半。他拉开抽屉,在安度帮忙转交的信件里抽出没有包装,最不和谐的两张。
他掰开笔盖,扬声:哦,有信还没回。
安度探头,瞧见其他的都完好未被拆开,知晓自己上回误解了陈沧,还想当然对他心路历程无中生有。
心头浮动愧恼,还有丝丝陌然的蜜意,她仍嘴犟:你不知道谁写的也回吗?
不用知道。陈沧歪身遮住她视线,一手掩合,念念有词推理:纸难看,字难看,物极必反,人肯定最好看。
安度深切领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嗓子堵噎而不能发作,上下左右勘察,攥起抱枕往他背上丢。
陈沧边笑边躲,将破陋纸条叠成很小的两片,神神秘秘放入她书包暗袋,你可以转交给她了。
安度轻哼,弹一弹关紧的拉链,放下好奇,食欲回升,饿了。
陈沧拉止她,摊开手心,仪式。
以前是大人要求,后来变成两人之间不明说的约定:吵闹过后,一定要握手言和。
安度抿笑,使劲拍他一掌又牢牢反抓,陈沧哥哥,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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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拆字条,在她歪扭乱写的两张我讨厌你下面,他分别做了工整的回复。
一张是:傻子,加个简易笑脸;一张是:我不讨厌你。
书桌台灯扩开一圈柔亮,安度展平,正看反看,纸上的圆珠笔油迹也明明暗暗。
她把它们塞到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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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期好时光箭逝般掠得飞快。
这日秋夜黯淡,冷月稀星照在前夜下过雨的台阶上,枯叶借残留湿润黏着,不随风逐游翻飞。陈家院门堆起尼龙绳扎紧的箱包,哑默而凌厉。
陈沧以为自己走错门牌,后退几步确认,疑惑地绕过杂物,步入大厅。
屋内部分家具已铺好防尘布,父母起了争执。
陈裕平:我们的决定也应该提前征求他同意,对沧沧来说太突然,孩子未必能接受。
告诉他也不能改变什么。杨晓岚辩论:你自己也懂,来郡城后只有头两年还不错,今年亏损严重,再不回临城,家底都要空了,沧沧还上什么贵族中学,做梦吧。
一码归一码,沧沧所在的学校虽然不是贵族学校,但也是全市最好的公立。易女士不正是不希望孙女染上攀比炫富的坏习惯,才让安安和普通家庭子女一样就读这里吗?我觉得沧沧也不需要追逐这些
别用裴家做例子,沧沧就随我们走。杨晓岚发现立在门内的陈沧,转头道:沧沧,你也不想一个人在郡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