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抱期待，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们历来如此。倒是女孩……被无辜安上罪名。

杨晓岚像找到了分担对象，扭对陈裕平：“我没说错吧。”

“你爸爸妈妈呢？”

父母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他们的声音像离他很远，陈沧离开他们的围拥范围，欣情绪早降至沉冷。

“晓岚，”陈沧父亲走上前，低声阻她多语，“你别和儿输这些！”

陈沧母亲没说什么追责的话，摸摸陈沧脸，声音温柔：“沧沧，不要和没有父母的孩玩，他们哪里知轻重？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你看你，摔得痛不痛？心疼死妈妈了。”

却听她问：“弟弟，你原谅我了吗？”

陈沧走到安度旁，安度表情很委屈，他近一步，她挪一步。

大概是硌到陈沧吊在前的石膏手，她松开，打量他脸上红疹痕迹，秀眉蹙，肃声问：“你怎么成这样？”

他蹲下和陈沧平视，关心几句后，对陈沧母亲冷：“在局里你怎么说沧沧在堂哥家？万一儿真的走丢，上哪儿找去！让孩一个人在这儿，不带一脑！”

陈沧冷扫父母一，平静地对安度重复：“我也等于没有。”

“你当爸的就可以不孩了？我说带上儿，你说办事不方便，明明是你代儿站在原等，说很快回来。”

……

“别说得你很累，我也在找人解决！生意上的事你就应该少手！你一个当妈的把孩落哪都能忘，现在有理？”

陈裕平帮腔：“对，叔叔阿姨给你提个醒。”

陈沧还没开，一个男孩路过，指指安度玩笑告状：“阿姨，是她！她给他，又推他到坑里！”

女人看安度一，即使表情理良好，也不难看嫌恶——尽只有短短半秒。

陈沧神一振，面惊喜，眉目清炯，忙到大门附近守着。

安度陪他等，半小时过去，一辆私家房车停在路对面。

“我什么时候不？”

*

杨晓岚嗤笑：“陈裕平，你怪我？不是你手下办事不利，那批货忘了报税卡在海关，又被押在缉私局，我们会被没收手机盘问两天？我替你一笔笔记账，饭都顾不上吃，你和我一起接的沧沧，事发突然，我忘了，你也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

安度那句“阿姨好”卡在咙没送，她涩涩退开，离陈沧远了些。

杨晓岚目光重新锁在安度上，“小姑娘，这几天沧沧都和你在一起吗？”

车门急急开合，走一对年轻男女，安度一认是陈沧父母，笑说：“你和你爸爸妈妈长得好像啊！”

走神，在想她喂兔是不是也和现下一样。

杨晓岚和陈裕平总算停了争吵，陈裕平揽揽她肩膀，两人恢复恩模样。

安度摇小声：“他们没了。”

“我也没有。”陈沧离安度更近，悄声说。他声音恢复一半，有些哑，隐愠怒。

只要表现过在意与心疼，大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原谅自己的错误，并笃信孩不会记得，一觉醒来，又能扮演好父母。

“儿，沧沧！”女人向陈沧跑来，碧绿波长裙轻盈飞扬，又铺洒地面一圈，她屈膝将他抱怀里。

在孤儿院待到第三日中午，刘院长笑眯眯传递好消息：“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在来的路上了。”

她语调还是柔和平静的，容貌艳，香味清新淡雅。安度不觉得舒服，答是，又怯怵地说对不起。

他嘴角一，牵成微笑，接着收收下，和她说了首句发声音的话：“嗯。”

杨晓岚没听见，弯下腰，让“指责”听起来尽可能宽容：“宝贝，你怎么能给沧沧东西还推他呢？以后不能再这样对待小朋友了哦。”

他们“着急赶来”与“温柔关心”，不能说完全没有真情，但推卸与掩盖失职更符合最终目的。

两个小人肩膀挨着，站位像和大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