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还没亮就来扰人清梦，搞得大家都没睡好，自己倒好，睡得跟猪一样，赶起来上工。

此刻，云芸恨自己的失忆。任何事情想要解决，首要找到症结所在，亦即来龙去脉。而没有记忆，症结便无从寻起。

就是，不定怎么快活呢！

上仍旧阵冷阵，难过得。

是艳的声音，那个为她编排了一个叫人人知而不耻的来历的场女。

云芸已经被从地上拖了起来，却得几乎站不住脚，只得倚靠着墙。想要伸手惺忪的睡，却发现手腕疼得厉害，本抬不起来。这才响起昨晚终夜禁锢在诊疗台上，想必腕上满布新鲜的勒痕。

听见了？艳什么人你总听过吧？她的妹妹用得着你来担心？

不容易？不就是跟男人厮混了一晚吗？有什么不容易的？

醒一醒，新来的，别睡了，天都快大亮了，起来工了，别拖我们后，快。

声音仿佛极远，实则就在耳边，渐渐清晰，是几个年纪或大或小的女人的声音：

本在老刑所经历的那一月时光浮上心，云芸本能的到颤栗。不！她不要过那由着男人伏在上没完没了的辗转碾压的日！那生活，哪怕没有着意的折磨，也足以压得她不过气来。

显然，便是艳的声音多么甜腻妩媚，也并非人人都像登记那个路加一样会买她的单，尤其住在这监房里的，只有女人。

一个低微的声音嗫嚅着响起，却立时遭到驳斥：

对现在的她而言，一切都是空谈，多思无益。慢慢的，云芸放空了思绪。虽然回归本不过一个日夜，却着实已经遭受了太多折磨，她需要休息。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为我这妹妹伤了和气。我这妹妹也就看着年纪小，也有十五了。且打小就晓得男女之事，确实算不得孩。

所谓地底世界的一员意味着什么，她本不敢想。

上工？她这样的，又能些什么？

可是嗫嚅的声音更低了些，却仍持。

其他女犯拉了那嗫嚅着说话的女犯一把，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诧异的发现那个艳正看着自己笑得妩媚又温柔，却叫她没来由的脊背发冷，不由自主噤了声。

还是最初那两个声音，一个找茬一个助威，一个哑一个尖细，却是不约而同的刻薄。

孩？会发毒的算哪门孩？撩开她衣服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着是个什么龌龊样。

然而，云芸不过刚刚陷睡梦，便觉得有人大力摇晃着她。

我这妹妹昨晚也不容易，大家谅谅啊。一个甜腻的嗓音夹杂期间，说着委婉劝解的话语，声音不难听，甚至算得上悦耳，却叫云芸一个激灵，彻底醒过神来。

还还是个孩呢，被糟蹋了一夜，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