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你起了吗？”秦肃之在外面问她。

但她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伸双手握住了装豆浆的纸杯。

樱桃眨了眨，有些不知该个什么表情来应对这样过于亲近的关心。她小地了一下豆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

秦肃之伸手一捻她通红的角：“那你这一大早上的又哭什么？不是说上也不疼了吗？”

樱桃面无表情地和镜里眶通红的自己对视了一会。

秦肃之：“他陪他大哥上班去了。不是谁都像我这无业游民一样闲的。”他递给樱桃一双筷，“好了吃东西吧，再吃就得是中午了，别饿着。”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都想不懂。刚落到萧驰手里的时候，每天醒过来，她都忍不住问自己：这是我应得的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活该吗？

秦肃之笑了一声，不答她的话，而是问：“上好了吗？”见樱桃，他才说：“应云潜怕你挑，又不知你喜吃什么，就买了一大堆。他这个叫‘有备无患’。”

樱桃歉疚：“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但这两天，可能是因为她都和秦肃之在一起，脱离了萧驰边的那氛围，这些被长期隐藏在心底的回忆和情绪都接二连三地冒了来，了她个措手不及——她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曾经的事情了。

“我……”

秦肃之：“麻烦什么麻烦，你以为我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和你一个小姑娘抠抠搜搜挤一块睡觉吗？”他给一杯豆浆上，一边递给樱桃一边说，“吃你的饭吧，我去洗漱。你啊，就是心思太重，别一天到晚总想东想西的，好不？”

樱桃小心翼翼爬下床，到办公室里间连通的卫生间里去洗漱。期间她对着镜看了看后的伤，发现红消了很多，但还是有许多藤条留下的印，用手一碰，还是疼。前的伤痛倒是不大痛了，肤上却淤血，看起来也很是吓人。

——那是因为唯一一张床被我睡了啊。

男人手上的肤并不光，这样不太温柔地捻过她的尾，粝的指腹过去，是她以前没会过的。樱桃一时怔忡起来，几乎连该怎么说话都忘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秦肃之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对她的一言一行这样关注：

还没等她好什么心理建设，隔着卫生间的门，她忽然听见里间的房门被“咚咚”敲响：

几本书的书柜里选一本讲艺术鉴赏的画册，和晚餐一起端了里屋。

樱桃的视线在办公室里逡巡一圈，确信自己并没有看见应云潜的影：“可是应先生他现在也不在啊？”

樱桃冲他，一边在心里想，秦先生得可真宽啊。

秦肃之：“不然呢？里屋也只有一个沙发，都是睡沙发，我还有什么可挑的？”

樱桃下意识地接过筷，她看看秦肃之皱起的领袖，后知后觉地问：“你昨天是睡在外面沙发上的？”

但人总会学着去适应生活。很快她就不会在每天醒来的时候问自己这毫无用的问题，她必须耗费更多的力去讨好萧驰，生存是摆在第一位的，其他的只能向后排。

秦肃之伸手一拍她脑袋：“你什么你。好好吃饭吧。”他说，“可以挑可以剩饭，我就一个要求，一会我洗漱来，这几样东西你至少得给我挑一样吃了。听到没？”

隔着两门，樱桃怕秦肃之听不清楚，连忙提嗓音：“我在卫生间了！”

再后来……再后来她看书看着看着就困了，再一醒来就是现在。

秦肃之就也隔着门喊：“应云潜送过来早饭，你快洗漱好来吃！”

“这么多？”樱桃有些震惊。

樱桃答应了一声，对着龙又洗了一把脸，匆匆忙忙走到外面去，就见秦肃之还穿着昨天那衣服，领都跟着皱的，正在他那张办公桌上一样一样地摆早饭。樱桃看了一，发现类居然很多，煎饼馃和切片面包分抗礼，豆浆豆腐脑在旁边规规矩矩地立着，仿佛被罚站一样摆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