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可我就是知他在笑：“你看，一听爹唱歌，他就不吵不闹了。”

张太医被问得一窒，大概是从未像这样被反问过，揪着袖一直在汗：“似乎是看过这么一个偏方。不过桑寄生......”

34、相依...

见他支支吾吾，岁千红便一锤定音：“公主，如此我们便试一试这个方吧？果若不见效，再张太医的方法来。”

腹中一阵阵痛，我不能表现来，只能咬牙忍着。关涛那厮还不知制止，吵得我一手把药碗扫到地上：“好了，若太少了一发，我就拿命去偿你，这行了吗？”

太医醒悟过来，才滔滔不绝：“公说的也有理。记得千金方（2）有著：用葱白一把以三升，煮令熟服之取，葱令尽，可主安胎。公主不妨......”

“那是什么歌？”

对劳役伤胎有奇效。”

太医面带疑，想是不知他是何份。

迷迷糊糊中，有一双手，抱住了我和宝宝。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于隆起的小腹上，一下一下抚摸着。

他没有追问，我也不必再说，那一刻，我们同心同德，心灵相通。一家三，像互相取的鸟儿，不外风雨打，可是心港无风，安宁如镜。

我特意亲地把手伸他的臂弯里：“太医自有法，你无须担忧。”

她抚着我，几乎要哭来：“哎呀，怎么嘴都发白了，妈上去叫太医。”

等张太医过来的时候，肚已经不怎么痛了。本不想又听太医唠叨，可岁千红还是着让我去给他诊脉。果然太医一张嘴就说我胎动不稳，说需要静养。

谁知太医还没说完，岁千红便皱起眉，好不客气地抢白：“不知太医有否听过桑寄生汤（3）。我之前曾听别人讲起，葱白煮温和无力，倒不如这个方

我心里知厉害，可是又扔不下朝廷里的事情。谁知还没开，岁千红就替我说了：“公主日理万机，要她静养的确不易，太医是否有方可有助调理？”

他看我是真怒，才不敢再多言。妈送客回来一看，我已经在靠椅上蜷成一团。我汗如雨下，见无他人在场，才敢叫唤：“妈，我疼。”

只觉得腹中越痛，像是有只大手猛力撕扯，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拉来。忍不住一声惨叫从间逸，我倒在胡床上，心中一酸，伸手拉住要走的妈：“也让岁千红过来！”

像是早就知我醒来了，可他还是贴在我的后：“这是南粤的民谣，我那时在军中，那些地方来的士兵教我唱，说是专门哄小孩睡觉的歌。”

自始，他便在我的寝中留

见他如此心，我心里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反对。

低低的声线，哼着异地的乡谣，像从贴的肌肤中，渗我的骨血里。虽听不懂唱词，可是那个乐调，依稀是小时候，他哄我睡觉时给唱过的。

像有一从他手中缓缓传到我上，将腹中疼痛慢慢走。不知怎么地，我突然就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