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言极是，然我希望公主看到我，并非因着我大燕王的份，哪怕只这一次。”

毕竟这世间之大，世上之人如此多，唯君凰一人是她人生中的例外而已。

“适才多谢手，不过凭本的武功，这世间能伤本的没有几人。”言外之意，他不必再一路跟着。

这一她很确定。

燕浮沉想。

顾月卿本不想就此答他，但看他面上带着笑，追忆中又有几分懊恼的模样，便不由：“世人皆知天启倾城公主已死，你未想到也是人之常情。”

“……”以顾月卿的份格，极少会遇到这般情形。若还是敌人，她可不搭理或直接以讥讽的话语还回去，偏生此番她与燕浮沉又不再是敌对的关系。

以她的脾能将话说得如此委婉，便说明她在顾及他的受。

这样认真的解释，便是说她已明白燕浮沉的心思，并承了他这份情义。

这便够了。

燕浮沉对她的心思，直至今日她已看得十分清楚。

燕浮沉笑得有几分苦涩，“果不愧是倾城公主，说话事如此果决，未给人留半分余地。”

然，不是何时相遇，她都能确定她对他绝无那份心思。若君凰不是伴她一生之人，她此生便会孤一人。

不曾想过你竟是天启失踪已久的倾城公主。此番想来，那时的自己也是蠢的。在天启寒山寺旧址那般荒凉之地见着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便该对你的份有所怀疑才是。”

且说这番话的还是燕浮沉，一个曾得她当作敌人小心应对之人，而非寻常不得她的人。

说到底还是顾月卿不想欠着谁的人情，方才付盈寰手，燕浮沉挡在她前，这份人情纵是加的，她也不得不承。

“你与君凰……”

能与燕浮沉这样解释一番，纵是语气直白伤人了些，但于顾月卿来说也是件极其难得的事。

顾月卿一默，而后：“天下要一统，阵营不同，势必要对上。”

便也让她对燕浮沉再不到如从前一般见面便是仇敌。

“本与君凰不仅有父母定下的婚约，还有许多纠葛。本和亲君临本就为寻君凰。若与本相伴一生之人不是他，也断不会是旁人。”

“若是我先君凰寻到你，你可会再和亲君临？”

倾城公主命丧寒山寺的大火中，而在那荒凉的山野里，恰看到她一个小姑娘，还有如此容貌气度，又岂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倾城公主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再则，诚如公主所言，而今这天下能伤你的没有几人，便是我不手，你亦不会有半损伤。我手，仅是希望公主能不再只将我当仇敌看待。”

怪只怪他当时未想过已死去的倾城公主尚存于世，否则又岂会错过她这么多年。

顾月卿没说话。

同样的，也正因她要寻之人是君凰，便是没有和亲，她的人生早晚有一日也会与他有集。

“会。”和亲君临乃是她自己的意愿，她本为寻人而去，若她要寻之人并非君凰，便是她当真嫁与他，许也不会有之后的牵扯。

她素来便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

她未语，燕浮沉便笑着：“抱歉，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难得

拖泥带，对谁都不好，也不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