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说话了，叹了声气，与她相拥无言。

“忘记了，”她任地说，“我只知，他们害了很多人。”

泪愈发汹涌，她恐怕他又像从前那样哄她——她是不需要的，因为她也已经长大了，不应是每次一哭就等着他来哄，而他不在她边的这些年，随着年龄渐长，她也慢慢地，学会了自己哄自己

“沈知昼，你别说话。”

“等你完成任务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无所畏惧地你了？”

他是男人，他可不好意思哭，当然也哭不来。

不说话，也不闹，甚至连啜泣都不敢。

忽地，男人指尖清淡的烟草味，和海风腥咸的气味儿一齐扑面而来，他用微凉的指背，轻轻地拭去她角的泪珠。

她意识到自己哭，与他相比，实在是太懦弱，也太不了。

他笑着揶揄：“为什么哭啊？在为我哭？我提前跟你说好，我可不会动。”

“晚晚啊，”他愣了一瞬，随后便拥住了她，低声地笑了笑，“想哭就哭啊，这么大了，在哥哥面前不好意思么？”

“嗯？”他略一回神，坐直了，揽住她的腰，声音极为低沉地问，“怎么了，哭累了吗？不为我再多哭两声发一下？”

他悠然叹气，不知从何教训她。

可泪汹涌无休，本控制不了，她无法想象那样黑暗的日，他是如何过来的，一扭，半张脸埋他怀中，只是沉默地掉泪。

“我不，不，”她喃喃着，靠在他肩，“你才是我的家人。”

这一刻面对家人的死讯，面对她的泪，他突然觉得无比的怅惘，自己也是无比的无能。

他什么也不对她表，这才让她最难过。

“哥哥。”

“怎么哭了？”

久而久之的隐忍，让他都会忘记，泪是一怎样的觉。

“你帮我？”他苦笑着，“你怎么帮我？他们可是你的家人。”

面前，是浩茫一片的大海，他和她在这人世间，只得如此相依了。

可每次见她哭，竟也成了他的一发情绪的方式。

她抹了抹泪，挣扎着折起来，换了个方向，一手环住他脖颈，跪坐在他怀中，仰起看着他，似似嗔地唤了声：

轻轻扳过她肩，他抬起手背，替她拭去角残余的泪，沉声地说：

她咬了咬牙，命令他：“……你别说话。”

他还是没办法开告诉她许凌薇的事。

他了她的发，受到她肩膀的震颤，于是将她抱得更了一些。

“算、算的。”她仿佛一瞬间来了莫大的勇气，揪他的衣服，因为刚哭过，声音仍有些哽咽，却十分定地说，“我、我以后……也会帮你的。”

他愣了愣，鼻息微动，淡淡地反问：“现在不算是我吗？你已经很勇敢了。”

她哭得痛快，那他也痛快。

“那你爸爸，哥哥呢？你忘记了他们以前多么疼你吗？”

她抬手，想泪。

她还是，愿意相信他。

她怕自己的泪，哪怕是一声呜咽，对他来说都成了一负担。

着牙，咬了满血，情愿自己吞回肚里，也不在她面前袒脆弱。

就算是他陷泥沼，再如何糟糕，她还是会温柔地对他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