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抬手，手在她发梢停顿须臾，捻住她一缕发，指勾绕了片刻，才轻慢地叹气说，“万一是哥哥欺负你怎么办？”

她的心一时怦怦地了起来，差儿都忘了脚底伤的痛。

她小声问：“哥哥累了吗？”

她坐到，迎着房间内昏晦的光，他能将她那

那个字，想也不敢想。

窗那会儿被程嘉树一枪打碎了，有一大半都掉落在地，她一只沾满泥泞的小脚没有穿鞋，刚经过的时候被大块儿碎玻璃的锋利边沿划破了脚，潺潺的鲜血已经了来，泡了脚下的木地板。

他的声音沉沉地回在她下方，像窜的夜风，凉丝丝的，语气也透着不悦。

他心底暗骂了声程嘉树，过去蹲到她前，让她抬脚，想看看伤有多，有没有扎更碎的玻璃碴。

没受伤就好。

“扶着哥哥。”他说。

因为他看起来似乎不愿对她讲。

稍一挪，脚底好像踩到了个冰凉的件，倏地一痛，她低低了凉气：“——好疼。”

沈知昼睁，看她就那么站在那里，不动了，泪汪汪地抬，两只开始打颤，“哥、哥哥……好疼。”

“救哥哥？”他半蹲在地，闻声一抬，稍有些讶异，看着上方神情认真的少女，眯着笑仰视她，“为什么要救哥哥啊？”

“为什么不穿鞋？”

他起穿好鞋过去，看到她踩到了脱落下来的一块儿碎玻璃。

她的平衡能力似乎不太好，一只脚支撑在地面，摇摇晃晃地，总站不稳。

“那哥哥，得好好谢谢你了，”他忽地站起来，一瞬间的视差，让原本就形颀长的他更加大，他手臂横在她腰际，像是抱一只柔弱无骨的猫儿一样，直接给她抱到了床上去，“你坐好。”

她缓缓起，绕过他的床，要往屋外走。

她默了半晌，犹犹豫豫地开：“不是有哥哥保护我吗？哥哥……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

她吞了吞气，不敢说怕他死。

“算了，”他倦意沉地闭上，囫囵地赶她，“晚晚，快去睡觉。”

“哥哥那会儿让我去，”她呶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下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小，“我怕哥哥受伤……”

脚底疼痛难忍，还在血，她有些难忍地咬了咬，一只小手便扶在他宽厚实的肩膀上，稍一站稳，他便直接过她纤细的脚踝，仔细地看着那伤。

“有一些吧。”

“嗯……”

她张了张，心底盘旋着大大小小的疑问，首当其冲的，就是想问问他那会儿现的那个，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的男人去了哪里，但终没有问。

“丢了……”她细声细气地说，“我、我想找大人过来，救……哥哥，路上，丢了……”

“……”她一顿，更为不解，“哥哥怎么会欺负我？”

，被保护的太好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靠回床，微微阖了阖黑沉的眸，不觉便有些困顿了，“这个都不懂，以后碰见那些坏男人了，被欺负了，怎么办？”

“……嗯？”她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

所幸，他也没有受伤。

他移眸过去，淡淡瞥了她一，好笑地说：“哥哥也不能一直保护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