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薇拧着眉责问:“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哪儿去了?你自己看看表,这都几
了?”
三三两两的人起来了,穿着衣服,就要起去外面查看枪声的来源。
“你也想死吗?程嘉树。”
“不用证据的——因为没人会给你作证,阿阚和虎仔都死了,所以啊,你就是内鬼了,康泰亨会怎么折磨内鬼,你不是不清楚。”
程嘉树说完,轻慢地拿起自己的枪,站起来,轻轻拂开沈知昼握着枪的那只愈发冰凉的手,自己手里的枪,直朝着他的眉心,字字顿顿地问:
“因为你呀,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对吗?但是啊,沈知昼,你仔细看看,你看看你沾满血的这双手,你啊,已经不回好人了。”
沈知昼掀了掀,寒意渗
底。
沈知昼眉梢一扬,底浮起兴
。
许凌薇边穿着衣服起,连珠炮似地,先给她轰了一通:“刚才外面有枪声你没听到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让你
跑。咱们明天就要走了,你再跑丢了怎么办?你不是不知
这边多危险,怎么就是不听话?”
“我不想怎样,毕竟你的档案已经抹得足够净,”程嘉树舒了
气,“很简单,跟我回去,我在康泰亨面前替你作证。”
沈知昼听他说了一通,始终不言不语。
只一瞬,便逐渐平缓开来。
不挪分毫。
“他啊,问我是不是卧底。”沈知昼哂笑着,“我说,我是他妈派来的卧底。他不信我,自己凑到我前要求证,就这么——被我一枪杀了。”
他眸一沉,不动声
地看着程嘉树,手里的枪,直冲程嘉树
,冷笑:“你想知
康绥怎么死的吗?”
“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吗?”
“我会跟他说,你不是内鬼,康绥也不是你杀的。”程嘉树敛去脸上的笑容,“我会说,是我杀了康绥。我,才是卧底。”
只是寡漠地看着他,神愈发冰冷。
但那一声,离得太近,几乎响在耳畔,如一支穿云利箭,瞬间就割破了这座小村落的静谧祥和的夜晚,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你会死得比我还要惨,因为你不仅杀了康绥,还杀了我。”
“你杀了我,”程嘉树丝毫不慌,反诘,“你以为你就能活下去吗?”
晚晚绕过屋前屋后,去各个屋的里里外外,喊许凌薇和医疗队的大人们起床。
你呢,也恨不得杀了我,还要撞死我,你也恨不得杀了康绥,还有康泰亨,是吗?”
男人的眉心,随着那枪的力
,狠皱了一下。
-
他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
沈知昼凉薄地觑着他,声音冷若寒霜,“你到底要怎样?”
程嘉树一扬眉,似乎来了兴致。
“你现在,就是个毒贩,你要杀我,无非就是杀毒贩嘛,但是你自己也是毒贩。毒贩呢,就要有个毒贩的样,别装都不会装,知
吗?”
“死了一个康绥,我们两个人同时会被怀疑,这无所谓,但是再死了我,那剩下的那个活着的你,就百莫辩了。”
刚才那人来的时候放了一枪,虽在伽卡这么的地方,听到枪声不算是太稀奇的事。
晚晚一脸惊惶地跑来,站在许凌薇面前,气儿还没
匀,就急匆匆地说:“伯母……快、快去……看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