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地位、財產，以至權力，一切就在這一瞬化為烏有。

那我還剩……

「話雖如此，現在你知我的秘密了，讓你如常過活，我不放心。」她緩緩，他連忙提手：「我發誓，我不會說去，隻字不提！」

他腦中不斷地想，還擁有什麼是完全與皇室無關，女王卻已把一份原好的文件給他：「你的拍賣會與皇室沾不上邊，這份合同，可以留着。」

拍賣隸所得遠不及以皇室名義作的投資收，但總足夠他過好日。她留給他本金，他日東山再起又有何難？甚至連兒也能買通釋放。

「你知律法的，說呀。」

「無期徒刑！？妳這婆娘——」約翰怒吼，卻被加特用刀柄重擊嘴。

「財產歸零了，貧民窟的生活算比較能負擔得來了吧？」她扯不起笑容：「我會安排人送你去，好好照顧你。」

「耗盡親情，你就再不是皇族，循皇家途徑所得的資產、收，全充公。」她把整疊文件推到他面前：「你的田契、房契，家全都在這。該怎處置？」

這事件促成了一年後立法隸同契賣的條款，擄拐的罪案也減少了近四成。

他仍僵看着手中猶如廢紙的合同。女王站，讓外面的護衛把他拿下。

會議室中就只剩下女王、加特和菲臘。看兒坐牢，菲臘頹然弓着背，胖的軀彷彿溶掉了。

「謝謝、謝謝……」他坐着還是連連點頭如叩拜。

女王沒回應，踏着沉重的步向書房走。

加特一下響亮的哨聲，門外就有兩個護衛進來把掙扎着放大罵的約翰押退。

只要能保命……看了爐中的熊熊烈火，他抱着整疊文件到爐邊，猶疑着，還是全數送進火之中。

沒有人知下手的是誰，但約翰鬧得沸揚揚的那一場，無人不曉，猜是尋仇。有拍賣會為免惹禍上，開始審查隸來源；有的甚至懷疑是有勢力的人以俠義之名私刑，把隸的賣契張貼來，以示清白。

走遠了，女王才壓下嗓跟加特：「約翰狡詐，不能留活。」說他被關，不過是想減低對菲臘的打擊，她沒一刻想過約翰不用死。

他驚慄萬分的睜看着她，嘴裏發了虛弱的呼聲，又「噗通」的跪到地上，這次不敢再爬近她，只是縮成一個圓球：「求……求求妳放我一命，我什麼也願意，什麼也好，只求妳放我小命一條。」

「我會派人安排他今晚膳。」加特。

什……他大瞪着。

菲臘看着約翰嘴吐血來，忙不迭：「好，無期徒刑好！謝女王寬宏大量，放過我這不肖！」

他大喜接過：「謝謝、謝謝妳！」

「不用客氣，但現在建築正被封鎖，資金也凍結了，我也想不到這份合同有什麼價值。」

話音一落，約翰有如五雷轟頂，理智崩潰了，竟手摸腰間了匕首，衝直朝女王刺。她卻不閃也不避，由得加特上前搶過匕首，把他手反在後制住了。

偷竊，刑罰是什麼？」菲臘嘴上囁嚅：「刑……刑罰……」

菲臘公爵和兒遇害的消息，在拍賣會被封的同時就在行家之間傳開去了。

約翰見他面如死灰，也惶恐起來，瞪着，聽着父親低：「死……死刑……」

在門邊回頭再看他一，她：「保密方面，是啞的話，我勉強可以信任你。」說完帶着加特轉離開，不目睹他被當場割。

「別一錯再錯，護衛隊把都守住了。」女王淡淡：「我也是會顧親情的。殺害血親的事，怎下得了手？」她問菲臘：「無期徒刑，可以嗎？」

「教了那樣的兒，叫我怎麼信你？你變成屍體了，我才能放心吧？」她心平氣靜：「我不主張私刑的，但為了舅舅破例，也算得上是對你的敬重。」

「老闆以不法途徑取得隸，拍賣會受到檢舉。下月初受審，我看也逃不過封鋪的命運。」

低頭看着他，女王說：「用親情換取命，好嗎？」他抬起了看她，點頭如搗蒜。

「不知者不罪，舅舅你不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