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二月二十四号早上，姜一建给姜念打了个电话：“我今天下午想看看你妈妈，你带上铭洲一块儿去吧。”

晏铭洲溺地去她脸上的泪痕，应：“嗯，还有宝宝。”

“想你给宝宝换布的样。”

姜念的妈妈葬在香山塔的墓园。

他后是白的一片，雪越下越大了。除了他们三个，一个路人都没有。

“我妈妈是个很温柔很的人，你听说过癌吗？”姜念仰，瞧着男人英俊的面容，问。

晏铭洲没想太多：“男孩女孩都好，教育上男孩就严厉些，女孩温柔些。”

偶有乌鸦在枝啼叫几声，万籁俱寂。

香山塔在楠城北郊，夹着常青树，远望着如一列整齐的岗哨，抛开肃杀的墓碑，光看风景倒像是一个修缮整齐的公园。

晏铭洲轻搂住她。

姜念笑起来，抚上自己的肚：“好，还有我们的宝宝。”

姜念抬，角还有泪。

姜一建走在前，他今天特地换了件黑的衣服，他手里捧着一束白的茉莉，姜念递给他一把伞，他没要。

“能和我说说你妈妈吗？”晏铭洲去她脸上的小雪，她有时候梦醒来，里都是泪，他每次看到都会抱着她，但也不多问，只隐隐觉得和她母亲有关。

“……”

“念念你很好，你妈妈看的到的。”晏铭洲吻了吻她的发，“以后我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晏父晏母劝说姜一建过去老宅同住却被姜爸爸拒绝了，他现在自己一个人住在朗廷，晏铭洲给他买了不少书画砚台笔之类的，养了几天神气回来了不少。

眸划过一丝笑意，一本正经：“我喜你。”

--全文完--

姜念和晏铭洲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让他和妈妈单独说话。

*

姜念摇摇，她穿了很多衣服。

节临近，拿到检查结果后过了一周姜念才把怀的消息告诉双方父母。

时光漫长，万事可忘，念念不忘。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就是，她说，她不能陪我长大了，很对不起我。”

“冷吗？”晏铭洲撑着伞，只手搂过姜念的肩膀，低问。

中午飘了几片雪，直到他们下午门，枝落了薄薄的白霜，十分好看。

“想什么？”

晏铭洲：“听说过。”

姜念，脑海中浮现他带孩的场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来。

“当时医生说她只有半年的时间了，不能吃东西，吃东西会很疼。但她拼命迫自己喝粥，顿顿都没有落下。”姜念把目光移向不远的墓碑和那略显得孤单的背影，“那个时候我很怕吃饭，因为每次妈妈都会吃下很多，然后全吐来。她吐来时还不敢被我发现，我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

姜念被他逗笑，轻拍了下他的手臂：“我是说宝宝。”

姜念伸手，细白的指尖接住一片片雪化，说得很平静：“妈妈走的那天也是下雪天，医生说她没什么痛苦。我后来想想，其实对她来说也是一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