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警惕地探一个脑袋，见来人是她才松了一气，小声说：“易老师，是你啊。”

易南烟心一酸，轻声唤他：“阿瓒。”

“傻瓜，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丁瓒伸手了一把她的发。

丁瓒没了办法，捧着她的脸笑地威胁：“你再哭我就亲你了。你知我不想听见你跟我说这三个字，如果你真想安我，那你我女朋友好了。”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落地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一丝光亮。

易南烟摇，“不是，我相信你。”

积压多时的情绪在他面前爆发，泪决堤。

丁瓒却抬了一下帽檐，勾艰难地扯一个微笑：“你怎么来了。”

易南烟搭乘电梯来到楼公寓门，了一会儿门铃，里面没有动静。

顿了顿她又说：“阿瓒，对不起。”

丁瓒手忙脚地给她找纸，替她拭脸颊上的泪，“南烟，你别哭啊，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没用的，都没能力保护你。”

“他还好吗？”

正当她要输密码自己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方泽耷拉着脸，耸耸肩指了指木门闭的房间，“在里面。”

房间的门没有落锁，易南烟扭动了门把锁。

易南烟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睑下乌青一片，满脸都是疲倦。

她了解丁瓒，他这样怕黑的一个人，只有在自己最难过痛苦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被黑暗包围。

方泽摇，“不太好，在网络上被人攻击成那样，号码也外了不敢开机，刚才丁叔叔还打了家里座机来质问他。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了，易老师你去看看他吧。”

丁瓒沉了一气，换了一副轻松的吻：“我？我能有什么事，又没缺胳膊少的，好着呢。刚才还和我爸吵了一架，老爷估计是对我失望透了，幸亏是打电话，这要是在家里，他肯定要拿衣架我了。”

易南烟还是摇，泪止不住，不停重复着歉。本来因为担心他而过来的，这下倒变成了他来安自己。

他说：“南烟，你觉得我是他说的那人吗？”

他越是这样，易南烟心里越是难受，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般没心没肺的，遇见不顺心的事就不不顾地发脾气，至少说明他没往心里去。

他动了动，朝门看来。易南烟走过去，见他这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蹲在他面前，说：“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吗？”

窗边传来些许声响，却没人回应，她摸到电源开关了下去。

丁瓒淡淡地“哦”了一声。

房间陡然明亮，刺的灯光让人睁不开睛。丁瓒坐在窗边的榻榻米，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胡茬泛青的下颚。

“好。”

他早就猜到了，不然她此刻也不会现在这里。他总是期待她来，可这一次他多么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

易南烟更难过了，可她没有办法告诉他这件事其实因自己而起，沈铎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个程澈。

她在他边蹲下，手掌覆在他的上，“阿瓒，沈铎的事我知了。”

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今天却因为堵车了两倍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

“嗯，丁瓒呢？”易南烟挤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