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小凤难得严肃说的话，他看起来却像是不太在意。

西门雪喝了茶，他挑了挑眉：“知什么？知她是天心月吗？不，我不知。”

“我遇见过被她欺骗的人，所有人都说她名为天心月，却本没有心。”

西门雪饮完了杯中茶，他抬看向了陆小凤。

陆小凤看着西门雪，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愣了半晌后才低低：“如果她要的是你的命，西门，你也是这般无所谓吗？天心月蛊惑人心，从来都是要命的。”

“天心月，你在信中说‘风动’。风是动了，呢？”廻光半直起了，目光平静地看向背对着她的天心月，问得也很平静。

陆小凤噎住。

“西门，如果‘鸾凤’真的是天心月，她接近你必然有目的。她五年，这五年里死在她手里的，从不乏手。哪怕是家和睦的名望侠士——因她而妻离散，首异的，更不在少数。”

她问天心月：“我收到你之前的信，之后便无其他。后来你跟着西门雪一路往峨眉，又遇见了金鹏的案，我也不便写信多问。所以我脆来找你，面对面的问上你一句。”

天心月的琴艺是一绝，但她如果当真是鸾凤，昔年就不会是“华山绝响”，而是“山觅知音”。西门雪一早便猜到了天心月以鸾凤的份接近他，怕是除了治病外别有所求。

“你不在意她想杀你，可她对你的欺骗呢？”

因为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天心月对于自己的病情也太过于不上心了。

他得到的结论便是天心月别有所求，而她的所求一定与他有关。

“西门，她如果要杀你，你也不在意吗？”

移的琴师抱琴而来，住了万梅山庄。她有所求，有所愿，这些西门雪都知，他甚至都不在意。

陆小凤的脑海里飞快的掠过一到光，他抓住了那光，有些匪夷所思地问：“你早就知？”

窗外风拂过，恰落枝落。他听见了声音，抬眸看了一窗外，窗外落纷纷扬扬，像是一场月下夜雪。落无依，随风飘，有几片卷了窗里，卷在了西门雪指尖着的桌上。

而对于西门雪而言，知这些就足够了。

对呀，西门雪要小心什么呢？他只要有了防备，就算鸾凤是天心月，她又真的能杀了西门雪吗？

陆小凤颜肃然：“你最好小心一些。”

“落了吗？”

西门雪面前的茶盏里，浮在上方的尖正一的沉下去。

西门雪终于了一儿表情。

她的手臂还搭在上，语气清淡。

落了吗？

他对陆小凤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淡声问：“小心什么？”

陆小凤：“我知这样不经查证对于凤姑娘是件失礼的事，但江廻光已经来了，我也来不及再去调查。”

窗外的月光笼在了廻光的上，使得她面上的表情晦暗

西门雪当然会起疑，所以他也试探。

“我只是知她一定不是鸾凤。”

她甚至都没有问过西门雪几次她的病情如何。

可陆小凤总觉得西门雪的话里还有别的话，他总是忘不了他在车上看到的那一幕。西门雪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