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峯勾一下：随便说说。

是哪一家？

她手艺不太好，一双手打了两个月，拆了重来反复几次，刚现还算完整的掌形，是一双男士的款型。

你觉得她怎么样？他吐着青烟问。

月牙赶放下茶盘：没、没有呢，还有半刻钟。

两人的晚饭简单，三菜一汤，饭桌上聊聊珺艾的活计，她也不能老是闲着，去找份工不算很难，安少峯说容易吃亏，她也犯不着像那些受了教育但是没家底的女人那样去事，倒不如搞间店铺来。所以她正在店铺选址，看了几家，已经有了意向，就差定金签合同。

他把她打发去了，珺艾闹够了，拿手帕额，然后继续打她的线手。

四路那边，以前是东洋布料的，主人是个印度人，说是要回国结婚。

安先生从袋里摸香烟，修长的手指着洋火，刺啦一声，淡蓝的火苗来烟。

开始撩闲

珺艾把布料店盘了下来，印度人留下的两个本地伙计，也被她要了过来。

阿南！

饭后少峯上楼洗漱，换了灰的西装下来，要去应酬。

是月牙看着小这么没形没地挤着先生玩，她替她害臊啊。

那行，我找时间过去看看。

几个工人去吃饭了，他还在刷墙。

少峯还是笑地面不改，到底还是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在月牙耳里听来就是威严：饭好了？

既然换了主人，店内的格局和装修都要重新整饬一下，料搬到阁楼上的仓库里，下面的柜台该拆的拆，墙要重新刷。

珺艾手上的银针顿了顿：嘛啦，她哪里没好？你跟我说说，我回教训她。

阿南回过来，愣了一下，朝她，然后把刷伸到漆桶内搅一下，一条踏着木梯继续刷墙。

她一连串的夸了一通，安少峯却：让她走人，怎么样？

珺艾开始没听见，直到那孩唤了几句，她才回去看，刚要问怎么了，这孩脸上挂着老夫的表情，珺艾噗嗤一声笑了来。

珺艾疑惑啊了一声，几秒后反应过来是指月牙：长得不错啊，虽然有黑，五官还是的。事利落，安静话不多....

珺艾觉得他这派不像工人，倒像个小老板，心里好似有一只麻雀飞来，走近了跟他攀谈。

哎呀，她嚷了嚷，声音动听，像是珠落到湖面上，反手拐了少峯一肘：都是你！

在忙碌的影中，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汗津津的肩背，青年长手长脚的，事向来闷不吭声的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