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锁链过礁石，带起混沌沉重的声响，被锁着手脚的玉门善吃力地跪在礁石上，“师父，是我一时冲动杀了师兄们，没有隐情，受到什么样的刑罚善儿都愿意，只求师父不要赶我走。”

麻的海蝎刺个把个时辰，即便是岛内最壮硕的烧火汉也承受不了，所以每当涨时，若内关着人，经过可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求饶声。

退尽的那一刻，传来脚步声。

缥缈海又一次涨，海刚刚漫过囚困她的礁石，来回漾的海也冲走了海蝎的尸，她躺在礁石上睁着空的大睛发怔。

“为什么师父这么相信我？为什么相信我并非一个滥杀无人的人，毕竟我杀过那么多人。”

据说不曾有人在牢里挨过三日，可玉门善却待在里面整整七日，不吵不闹不叫，可谓无心岛的奇迹。

玉门善跪在礁石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师父，无论善儿犯了天大的错事，你惩罚善儿就

南音站起来，神有些疲惫，喟叹一声，“究竟是师父从来不了解你，还是你从来没有将我当成你师父。你既这般决，为师却是再没法了。”

“知难受，知委屈，看来还没被海冲傻了脑袋。”他用指腹将她泪掉，“究竟为什么？”

师父的话得像一把方淬好的剑，带着灼伤人的温度～她心。默了一会，她哽咽：“人是我杀的，善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玉门善使劲瞅着师父，怕是前这一幕是个梦，待确定是真实之后，泪便大颗大颗坠下来。

“你……”南音被气得发抖，“你可知你如今闯了多大祸端，五条无辜人命岂是你能承担起的？你什么都不肯说，这要为师如何救你？”他俯看着她，声音放柔，“难你真的不肯相信师父么？多大的错，为师陪你一起扛。”

玉门善被一群海蝎刺了一遍后，仍死咬牙不喊叫一声，并非她受不到疼，只是忍着，她在诡骨堂被练毒时只要有一疼她便哇哇大叫，不求得到咸鬼使者或堂主的一同情心，只求让上明白她为了练毒受了多大的罪过，至少以后若犯了堂规能否看在她曾受过大苦的份上少些惩罚。

言罢，起离开。

“我若不信你，如何你师父。你三番几次刺杀郁掌门定有缘由，为师一直等你亲告诉为师，哪怕血海仇，师父陪你一起面对，可你从来不曾相信过为师。这次杀死门中弟，你又不肯说明真相，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能多熬过几天，要谢她特殊的质，因自小试毒，她自就是个毒，微毒的海蝎刺她后反而被她毒死了不少，渐渐的她周围绕了一圈海蝎的尸，后来的那些海蝎便再不敢靠近她。

他将贴在她脸颊的发拨开，指尖轻轻拂过被海蝎蛰的淡红的小，“你我师徒十年，为师竟当真这般不值得你信任么？”

南音静静走牢。望着被锁在礁石上浑淋淋的徒儿，面上未见多大起伏，眸底却隐着几丝复杂神。

现如今这么死忍着，睁睁看着那些海蝎翘着尾一层一层爬上她的再一茬一茬退去，着实疼。嘴被咬血也不吭声，可泪却止不住滴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