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茲事體大,消息封鎖得很嚴密,卑職實難打探。」
東方碩道:「看來,老夫得進宮一趟。」
結果,丞相馬不停蹄地連續走訪慈寧宮和坤寧宮,卻從東方如意和東方明媚口中,得不到皇子要出宮的任何相關消息。直到午後,東方碩接到東方烈派人送來的密函,才知太皇太后和湘妃要連袂去天威島,為即將啟航的官兵送行。
「原來如此!」東方碩恍然大悟,推測送行儀式只是幌子,太皇太后和湘妃等一行人,最後要去的地方,一定是城中某處。轉念又想:「如此一來,有心人的注意力,勢必全被吸引過去。我何不趁此機會,前往豐滿樓和豬木英子當面深談……」
就這樣,丞相扮成員外,為免引人注意,他只帶著兩名侍從。
豈知事情卻跳脫劇本,秘密出訪的員外,竟被當街作亂的兇徒抓來做肉票。
態勢很明顯,陰陽雙煞用丞相和車夫取代田咪咪,拿來當擋箭牌。
使得蓄勢待發的弓弩手,投鼠忌器,你看我、我看你,莫衷一是。
最後,全體官兵都用眼睛望著領隊校尉,等待指示。
不必懷疑,對官兵和自衛隊員而言,每個人都知道,當朝丞相複姓東方單名碩。
只不過,不見得每個人都見過丞相本尊,嚐過那種深感三生有幸的榮寵與喜悅。
湊巧的是,這名領隊校尉叫做金臨淵,十年前是杉河剛手下的一名弓弩手。
他曾經被派去支援丞相府的守衛工作,清楚見過丞相本尊數次,認識到有剩。
現如今,金臨淵已經官拜校尉,隸屬九門提督府衙,負責管理弩箭隊的日常勤務,未承想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丞相。金臨淵暗吃一驚,第一個念頭是:「糟了!相爺怎會打扮成這副德性,跑來蹚這渾水?我若不依,相爺怕不得立刻血濺當場?何況還有個田掌櫃……真教人為難啊,真是急死我也!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個紀不妄怎還不來呢!」他一個頭兩個大,面對著迫在眉睫的燙手山芋,不但無法推卸,還得馬上做出決定。金臨淵只能莊敬自強,揚聲道:「我若依你之求,你又待肉票如何?」
「嘎嘎嘎……」陽天星桀桀大笑,「待馬車到達安全之處,我自會放走人質。」
金臨淵一聽,不由心想:「我若依了,便得眼睜睜地任由陰陽雙煞揚長而去。即便真能保住三名人質的性命,但事後上頭若是追究下來,我怕也難辭其咎。更何況,陰陽雙煞視人命如草芥,離開以後翻臉不講信用,我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大感棘手,正思量間,忽聞環佩叮噹響,只見一名薄粉敷面,螓首蛾眉的宮裝儷人,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裊裊婷婷地步下馬車。然後,儷人清眸流盼,蓮步輕移地朝著他走將過來。見狀,金臨淵連忙發話:「姑娘!前方危險,請勿靠近!」
儷人置若罔聞,沿著馬路邊直直走,來到金臨淵和三名弓弩手作為據點的那輛馬車的內側。她先探頭朝著陰陽雙煞挾持的那輛馬車打量一眼,再抬起螓首啟齒說:「官爺!小女子春露,這廂有禮了。敢問官爺,這塞車之患,還得耽擱多久呢?」
她的嗓音宛轉清脆,悅耳動聽,媲美黃鶯鳴叫。金臨淵聽了,緊張焦躁的心情,仿佛遇上一陣怡人的春風,頓時被一掃而空。他不由露出笑容,保持居高臨下的戒備態勢,留神盼顧地問道:「春露姑娘!妳甘冒風險前來相詢,莫非有啥急事嗎?」
春露道:「不瞞官爺,申時四刻之前,春露必須趕回朝歌館,否則……」
見她忽然泫然欲泣,像是有什麼苦衷而受到極大的委屈。金臨淵不禁心下一疼,霎時湧生一股把人抱入懷裡秀秀的衝動。他差點把持不住跳下去,幸好即時懸崖勒馬穩住腳步,很急切地說:「春露姑娘!聽妳話意,莫非妳是朝歌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