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來被關在監獄等待判刑,孰知關沒幾天就發生越獄事件。當時京城四大名捕壓根不知,逃獄之人乃是江湖上嗜殺成性的兇徒,歸歡還豪氣干雲地向紀不妄拍胸脯保證:「兄弟!你放心!這兩個小毛賊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等養好傷勢一定會手癢忍不住,到時老哥再將他們兩人抓捕歸案,新帳舊帳一起算。」
紀不妄道:「如果府衙的牢房有漏洞,你們再怎麼抓也徒勞吧?」
閻書積說:「這是陳年的黑箱積弊。常常,我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抓人,犯人就是會從牢房脫逃。這回更離譜,當夜輪值的獄卒,不知何故全昏倒。醒來之後,發現整座監獄並無異樣,惟有關押陽天星和陰無垢兩個犯人的牢房,人去樓空。」
這個內幕,府衙掩蓋都來不及,當然不會外對發佈,任何犯人逃獄之事。
故而,沈放也是此刻才曉得陰陽雙煞已經脫離牢獄之災,很自然想說:「這對狗屁雙煞實在太不上道,居然跑來擄人,擺明拿紀不妄沒輒,想以此要脅。偏偏撞到我手裡,不救又不行。」他救人心切,提氣發話:「姓陽的!省點力氣吧!」
聞聲,陰陽雙煞同時回頭查看,這才發現,身後有人在尾隨。兩人跟沈放是舊識,自然一眼就認出來。沈放卻一怔,不承想,陽天星捨得將一張小白臉弄成紫膛臉;陰無垢更敬業,竟將一張如花似玉的粉臉,弄成凸唇暴牙媲美母夜叉。
一眼瞬間,他忍俊不住,縱聲大笑:「哈哈哈……你們這是在演哪一齣?」
「原來是你啊沈放!你追著老子的屁股跑,是吃飽太閑搶著要聞屁嗎?」
陽天星抓著田咪咪跑在陰無垢後頭,說話間,他腳下未停,氣息很粗重。沈放心裡有數,陰陽雙煞手上都提個人,勢必影響行動上的靈活度而拖累速度。正因為如此,沈放追得很輕鬆,只是投鼠忌器,反而不敢離得太近。最主要的是,沈放很清楚陰陽雙煞的武功,專走陰毒路線,擅使見血封喉的暗器。次要的是,沈放很瞭解陰陽雙煞的為人,翻臉無情,難保不拿人質出氣。不妙的是,他還沒想出個萬無一失的對策,只能奚落:「你不放人的話,別怪老子一刀讓你爆菊!」
「好個火爆浪子,原來你性好菊花啊!」
取笑的話甫落,陽天星跟著陰無垢之後,湧身跳下去。沈放趕緊跑到屋頂邊緣,正要跟著跳下去,卻見陰陽雙煞站在橫巷裡,兩人都將右掌按在人質頭上,抬頭朝著他冷笑。沈放心下一凜,連忙穩住身形,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很累呴?」
「嘿嘿嘿……」陽天星雙眼閃動厲芒,「你窮追不捨,究竟為哪樁?」
沈放說:「刺客聯盟肯花心思把你們弄出來,看來你們的地位不低,挺受器重的嘛。如果獄卒不是你們的同志,那麼多半是有人被收買,我沒猜錯吧?」
「沈放!」陰無垢厲聲道:「你不必顧左言右,陰陽雙煞出道以來,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未曾壞過你的好事。今日我倆為報一箭之仇,你為何要橫加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