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文夫子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多谢了。”
“那个……您觉得云笙怎么样?”秦忧有些不安,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很怕听见夫子的评价。
“他……”文夫子略微顿了一下,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不怎么样。”
“他到底哪里不好?”秦忧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文夫子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他心思不在念书上,怕是很难成才,明年春试若是想拔得头筹,恐怕不易。”
秦忧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要改变一个人多年的习性没有这么容易。
文夫子见她萎靡下去,苍白的脸色仿佛是遭受了狂风暴雨吹打的花朵,低迷的垂下花瓣,有一种郁郁的忧伤。
不过眨眼之间的事,她的眼睛里又恢复了明亮的色彩,如突然湛晴的天空,口吻坚定的说道:“他一定会高中的。”
说罢,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他。”
如墨的青丝随着她的跑动,在背后温柔的摇摆起伏。
文夫子仿佛透过她的背影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俊逸清秀,热情如火的少年,满头大汗的抱着鱼缸跑到她的身边。
“文绪,你快看,青青生崽了!一共八条呢!我送你两条!”他兴奋的说着,看着她冷漠的目光,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不喜欢鱼崽崽吗?”他苦恼的说道,眼睛有些泛红,“也对,你身份如此高贵,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玩意儿。”
她只是沉默的看着他,风吹拂着少年的脸,她心底酸涩异常,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她很喜欢他的鱼,只是因为这是他的鱼。
可是家中早已为她指定了一门婚事,那位公子性情端庄,霞姿月韵,更为他身后的势力,她也不得不娶他,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命。
文夫子幽幽叹了口气,如果秦忧真的对那个男人抱有希望,她也不介意对云笙严厉点。
云笙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孩子们都在院子里踩水玩闹,刚刚夫子教的那些字,他只记住了大半,脑子里便再也装不下东西,乱糟糟的,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已经到极限了。
秦忧肯定会失望吧,遇见他这么一个蠢货。
看见她施施然走了进来,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愧疚的垂下眼帘,不敢看她。
但她并未责怪他,只是在他脚边蹲下来,脱下他湿漉漉的靴子和泥污鞋袜,将干净的木屐为他穿上,轻柔的说道:“湿了这么久,肯定很难受吧,我给你找了一双木屐,你先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