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住里的诧异：“你是从谁实验室跑来

Y辨认了片刻：“……苏倾？”

洗碗机嗡嗡地运营着。

女孩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她接过纸，在上面写起来。

一直到晚饭结束，她都在时不时地抠着自己的手指。

可显然，她没有完整的代谢系统，被化学质灼伤的肤，无法恢复。

“洗手不要用香皂以外的任何东西。”他警告地瞪了她一，飞快地扯过冰袋包裹住她的手指，从椅上开，“自己着。”

“嘿，Y。”她弯下腰来，轻轻地将盖在他脸上的那小片纸揭开，“吃饭了。”

一个雅致的中文名字，她写得不算熟练，字迹很稚，横竖分开，像是小孩初练字的模样。

伸到他面前的细细的手指被泡得皱的，微微发白，连指甲里的墨都看不到了，他惊愕：“你拿什么洗的手？”

虽然有儿疼。

钢笔的，同中文笔画的撇、捺、顿，相合，这些笔画是需要着力气的，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的锐气从笔尖。

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空调的温度舒服，他肚上盖了一条羊毯，缠着绷带的被小心地架在沙发扶手上，灯火通明的屋里传来饭菜的香气。

某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在梦。

系着小熊围裙的红齿白的女孩轻手轻脚地摘下袖，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落难的公主。

“因为……我要饭了。”她的手指蜷了一下，似乎对他这样的反应到诧异，另一只手放在他上轻了一下，“我不能用沾了鞣酸铁的手摸，这样会使你中毒。”

，不知什么时候他便睡熟了。

“你傻吗？”他猛地用力了那手指，还能受到关节的脆和韧，他确信这是属于人的手，没有任何一个AI拥有仿真度这样的肤。

厨房的门打开，乒乒乓乓的声音由远及近，女孩背后跟着快起舞的扫地机人、厨房助手、自动洗碗机和消毒柜，它们像是拱卫她的士兵一样亲昵地列队跟在她后。

“Y”。

女孩看着他，不太确定：“……次氯酸钠。”

女孩握着冰袋说：“这是你的名字。”

“给我看看你的手。”Y终于忍不住拿筷敲敲碗边。

“是的。”她很兴地应答。

在“Y”之后，他又写下一个字：“轶”。

男孩铺开笔记本，在纸上画下了岔路一样的字母。

“这也是我的名字。”他将本转了个向，面对着她，没有更多的解释。

“嘘。”她扭过，指将抵在边，双眸一闪烁，那些家伙都安静下来，嗡嗡运转着回到了角落里站好。

他撇了一下嘴角，将那张纸盖在眉骨上，呼将它轻轻动。

桌被得净净，笔记本安然合拢，上面放着一片纸。男孩艰难地伸手够到了他写好的思路，眯起睛举在上看，上面多了一只翘起尾的、茸茸的黑猫，她滴下的、圆圆的一个墨，变成了黑猫的睛。